唐缺差不多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要问一问。
马塞诸塞州和清泉市的纬度差不多，环境也差不多，但冬季略长。
这个冬季不太冷，阳光也很好，温暖。
天很蓝。
但唐缺觉得，布洛森同志的天，却是灰暗的。
心是痛的。
脑袋是疼的。
就算是十片布洛芬，都未必能缓解布洛森的这种痛苦。
“怎么了？”唐缺问道。
“我该听你的，提前给琳达打个电话。”布洛森叹了一口气道。
“我也就是一说。人生的际遇不好说，赶上了就是赶上了。”唐缺淡淡道。
布洛森停住脚步，看着唐缺，半天才道：“太难过了，我以为琳达会是我的终生伴侣，这才短短半年啊，她竟然在我的床上……”
唐缺同情的看着布洛森。
对于这个纯爱小老头，唐缺表示同情。
两人一起在街上走，默默不语。
唐缺也不说话，他知道，有时候陪伴才是最好的，不必多说。
很久之后，小老头布洛森可能走累了。
对唐缺道：“唐，我想我以后做不了哲学了，我的心破碎了。马艾哈特不如啃。”
唐缺拍了拍布洛森的肩膀，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不，你以后会做的更好。”
“痛苦可以让我们更好地感知外界、认识世界，从而成为更好的自己。可以说，痛苦是自我认识和成长的机会。德国哲学家康德曾经说过：人之所以能成为人，是因为人能够从苦难中获得启示。尼采认为，只有经历过痛苦才能真正发现自己的自由意志和价值，因为只有在痛苦的折磨中，人才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意志和力量，去超越痛苦，从而更好地实现自己的价值。”
这些都是安慰人的套话。
没什么大用。
但也没什么太多的副作用。
说比不说，强一点，但有限。
布洛森苦笑：“你说的这些，我当然都明白。但是真的遇到了，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儿啊。”
唐缺挠挠头，这就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被人甩他有经验，但是这个，他没有。
唐缺和布洛森来到一个花园，看到了有两个流浪汉在打架，只是争一块面包而已。
米国的流浪汉，一直挺多的。
这也被认为是自由的一部分，至于那些流浪汉痛不痛苦，有没有想改变现状却得不到帮助的，那就没人关心了。
布洛森停下看，看得很认真。
唐缺也就等着。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布洛森眉头舒展，脸色也变得愉悦起来：“你们华夏有句老话，叫做庸人自扰。我刚才就是在庸人自扰，我可以摆脱这种状态，也可以研究这种状态。”
唐缺服气了，那么大的痛苦，这个米国小老头只用了不大一会儿就想开了，真厉害。
果然，哲学家都是善于开解自己的。
帽子虽然摘不下来，但可以当它不存在。
看了看布洛森的头顶，泛着某种春天的光辉，唐缺认为，布洛森必然能够更上一层楼，成为当代最有名气最厉害的哲学家之一。
——
第二天，布洛森还是伤心了一下下，因为他的小媳妇离开了他的房子，两人和平离婚。
他思索一番之后，找了个房产中介，把自己的房子低价出售了，至于儿子女儿，反正也不回来，布洛森怎么处置这套房子，他们也不管。
“以后，华夏就是我的家。米国人太开放了，七八个人在我房间里，简直乌烟瘴气闻所未闻。”布洛森有点伤怀的道。
唐缺瞪大了眼睛：“……嗯？”
比想象的还要劲爆。
唐缺想听。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困了。
唐缺期待的道：“想说的话，你就多说一点。”
布洛森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他们飞了叶子，各种耍，简直不堪入目。”
布洛森不多说，唐缺也只能压下好奇心。
两人，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开始研究下一步的工作。
布洛森问道：“你叫我跟你来，总部不至于是想看我的笑话吧。”
唐缺说了。
对于布洛森，他不隐瞒，因为要借用布洛森的身份，这一点就瞒不住。
至于劳伦斯那边，唐缺也就是打听了一下消息，没多说。
就算事后劳伦斯知道后，也不打紧。
估计劳伦斯也会理解，如果唐缺真的告诉了他，他是帮还是不帮呢。
知道了此事，估计劳伦斯会为难。
不和他说，反倒是省略了这些麻烦，挺好的。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要心照不宣。
而布洛森不一样，布洛森对于政治，不太感兴趣，又不是政治圈里的人，但身份不一般，有斡旋一下的能力。
从他哲学家的眼光来看，所谓的政治，其实没有多少意义，也充满了可笑。
唐缺劝解道：“这都是素材，对你研究人性中的哲学，很有帮助。”
布洛森无可无不可：“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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