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之地下城出来的时候，海滩的天空依旧在下着大雨。
“轰隆隆！”
海浪翻涌，雷声阵阵，四下无人。
见鬼的天气，让叶泽原来就郁闷的心情更加低沉，连去找宋景年删录像带的心思都没有了。
反正对方真的要发出去，他也有办法黑掉对方的电脑，防止录像扩散。
大不了，当一回恶毒反派，动用人脉关系，或者亲自去找宋景年把底片交出来。
叶泽抬头看了看乌泱泱的云层，心里忽然想起572的话，觉得世界和自己快要完蛋了。
思索了一下，他拿出手机告诉吴友成自己已经出来了，让对方等天气好一点后再来处理后面的事情。
而吴友成其实就在附近的棚子下避雨。
他看向地下城入口的方向，并没有发现叶泽的身影。
…………
瞬间移动到停车场，
叶泽让柳桐玥在车里等自己，自己则是去交停车费。
柳桐玥却杵在车子旁边，脑海里回味着叶泽方才对自己说的话——
没想到叶泽在医院昏迷之际，意识、或者说是精神体遭受过非人的对待。
怪不得她之前去探望叶泽，明明对方处于昏迷状态，却总是皱着眉头，精神状态很不好的模样。
她一直认为叶泽在做噩梦，只是不清楚他都看见了什么，现在听他一解释，原来还真是这么可怕的事情……
至少心电图的幅度一直很稳定，不然吓死他们这些清醒着的人。
看来，一个人想要变强，不受点罪是完全不可能的。
这样想着，柳桐玥看向叶泽的目光中带上了些许怜悯，看得叶泽毛骨悚然，觉得对方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叶泽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声不吭地上了车。
见状，柳桐玥这才回过神来，小黑已经回到了她的左眼中，金色的眼眸一闪一闪地凝视叶泽。
来到车里，两个人沉默了好半晌，叶泽才道：“你什么意思？”
柳桐玥偏过头，语气淡淡：“什么什么意思。”
“从地下城出来，你一直都在打量我。”
“是吗？”她听着叶泽的话，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在车窗叶泽的倒影上面。
叶泽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严肃：“说说看你的想法吧？”
“有什么好说的，在地下城不是都说完了吗？”
“那你为什么是这副表情？”叶泽手指轻轻敲着键盘，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意思，“无论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
柳桐玥怔怔地听着，抿了抿嘴：“死亡是什么感觉？很痛苦吗？”
叶泽面无表情：“不记得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再睁开眼睛，我已经复活了。”
“这样啊……”柳桐玥歪着头，闭上了嘴，目光依旧盯着车窗，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
她看着水滴顺势滑落，仿佛是倒影中的自己在流泪。
柳桐玥听着淅淅沥沥地雨声，忽然开口道：“你没事就好。”
叶泽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察觉到他的神情，柳桐玥无语地转过头：“看什么看，好好开你的车。”
“现在天阴雨急，山道崎岖，我可不想和你无意义的殉情。”
听见这句话，叶泽又好气又好笑：“那还真是委屈三小姐你了。”
叶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多余的意思，
但传到柳桐玥耳畔却变成了责备的话。
柳桐玥被他的话噎住，脸色瞬间苍白，胸口没由来的郁闷。
她感觉自己呼吸不畅，打开了车窗，冷风混杂着雨水洒她的脸上。
叶泽没有阻止她，斜睨一眼，对方飞舞的发丝已经凌乱，精致的脸庞流下雨水。
只见她眼角泛红，脸颊的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叶泽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你这样会感冒的。”
“怎么，怕我传染给你。”话虽如此，柳桐玥还是老老实实地关闭了敞开的车窗。
车厢内再度陷入寂静，明明没有开冷气，但两人周围的温度却直线下降。
“一个人生病，总比两个人生病好。”叶泽垂下眼眸。
此“病”非彼“病”，两人心里都清楚指的是所谓的“做出选择”。
柳桐玥倒不这样认为，她反驳道：“为什么不可以是两个人都生病？”
“你为什么要生病，这件事明明和你没有关系，假装不知道就好了。”
“对不起叶四少，你也听见了。
某种程度上我也是S级，到时候会和你一起做出选择的。”
“可你现在不是。”叶泽说着，观察了路况，前后无车辆通行，很快便将跑车拐进了山道。
他扫了一眼副驾驶，小声嘟囔：“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想告诉别人，自己是S级的原因。”
“什么意思，你这么说是在怪我了？”柳桐玥忍不住吼他，“竟然不想让我知道，干脆现在就抹掉我的记忆好了S级！”
听见这句话，叶泽真的犹豫了一下：“……我不想和你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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