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她的？
清水梨沙傻愣愣地接过，心里流淌过某种不自然的情绪。
她还从来没收到过来自异性的礼物。
第一次，居然来自一个“怪异”。
这不是说明她注定孤独一生吗？
真是个奇怪的“怪异”。
不过，在这些想法溜过脑子的同时，她不忘说了句：“谢谢。”
然后趁着路明非不注意，把花交给了候在不远处的渡边。
路明非来到了栏杆前面，在他的眼前，平静的湖水被夕阳染成殷红的布匹，而对岸的高楼大厦有的开始亮起争艳的霓虹。
“清水，这么叫可以吧？”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清水一路小跑到了背后，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是的，叫我清水就好。”
“对面那座最高的楼，是你们神社的么？”
他指着河对岸的奇特玻璃建筑，那与其说是一栋建筑，不如说是一个闪光的灯球，在一片方方正正的玻璃盒子里面显得颇为引人注目。
“那边就是新东京，神社的总部，我也没有去过。”
“是被这条河给分开了？”
“没错。”
这个距离……
他应该可以把那个灯球捏爆。
那会怎么样呢？
想象一下，感觉会很刺激……
不，还是别作死了，刚刚才答应别人，下一秒就反悔撕约，他不成坏孩子了吗？
可是当坏孩子好像也不错。
“要不要去看看你的房子？”
清水梨沙一边盯着手机，一变小心翼翼地开口。
“顺便吃个饭。走吧。”
路明非收起了刚才的念头，示意清水带路。
东京啊……
他长大的地方是个小城，距离一线城市有十五分钟路程，却相当宁静，基本上看不到如此整齐的玻璃建筑，从上面反射的夕阳宛如被一片太阳能发电厂里的太阳能板聚集在一个点上，照得他脸颊发热。
望江台上的严肃气氛在闷热的空气中融化了，一批一看就是后勤的人正在把桌子搬下去，其中一个年轻人在问要不要把糕点扔掉，另一个秃顶的大叔拍了下他的头，说你要是想吃就偷偷摸摸的，说这么大声干什么？
“怪异到底是什么？”
清水梨沙坐进一辆轿车的驾驶位，正在系安全带，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安全带没拿住，锁扣又缩了回去。
一个被神社定为“S级危险”的怪异问出了“怪异是什么”的问题，就像是一个古希腊的哲学家问出了“哲学是什么”的问题一样。
怎么回答？
“怪异，就是妖魔鬼怪，还有奇异反常的现象。”
看着路明非好奇的眼神，清水只好背出了神社给她培训的时候塞进脑子里的词条。
“你们怎么认定我是怪异的？”
清水发动了车子，脑子里跟着发动机嗡嗡地响。
怎么认定？就那么认定呗。机器一报警，神社就出动对策小组，还能是怎样？她完全搞不懂路明非的想法。
转念一想，毕竟是“怪异”嘛，想法和常人一样那能叫怪异吗？
而且，这位“怪异”还是凭空出现的！
“我们有个机器，叫‘人类与怪异分类及预警机’，那是个很重的大家伙，跟超级计算机似的，得摆一整个大厅，但它能监控整个日本，它一说哪里出现怪异，我们就去哪里。”
这么一看，神社不就和汤姆·克鲁斯演的那部《少数派报告》差不多？只不过电影里的预防犯罪小组利用的是能预测未来的超能力者，神社用的是超级计算机。
都一个样。
“那我是怎么被认定的？”
“不知道。”
清水摇头摇得很干脆。
“真不知道？”
路明非不太信。
“真不知道。路明非先生，虽然我之前是坐办公室的，但是那种高级别的机密我也没有权限，不过……你真的想知道的话，倒是有个办法。”
说到这里，清水的脸色也变得有点古怪。
“什么办法？”
路明非还真有点兴趣，因为这个神社的行事风格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按照网络小说的一贯逻辑，主角遇到敌人了，敌人从来都是硬到底，除非主角把对方打死或者打服，否则敌人是永远不会妥协的。
也许是因为这里不是网络小说，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你可以试着登录神社的内部网络，查询神社的运作流程。”
“哦？我也可以用神社的内网？你们就不怕我反水？”
“这不是我做出的决定，”清水认真开着车，“我只是负责转达而已。你已经是神社的‘S级’权限，仅次于权限最高的神主。”
路明非掏出手机，正准备打开清水发过来的神社内网，却听到了“叮”的一声。
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怎么了？路明非先生，风吹着很冷吗？要不要我把窗户关上？”
“不用。”
他一口拒绝了清水的建议，然后打开信息应用。
里面没有新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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