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家发个短信啊。”
韩惜羽朝他们挥挥手。
“蓉蓉再见，可凡再见！”
愿安宁摆着小手，笑得很开心。
“拜拜——”
引擎声响，汽车缓缓驶出联排别墅的街道。
愿安宁仰头望着星星。
“小羽你看，好多星星。”
江城是工业城市，空气污染严重，尤其是在过去的东区，晚上基本看不到星星。
韩惜羽家属于规划住宅区，偶尔能看到几颗明亮的星星。
“是妈妈来了。”
“嗯，她来看你了。”
韩惜羽站在她身后，也抬头向上看。
几点亮光逐渐连成一幅图画，好像在昭示某种神迹。
看起来是一个奇怪的字。
他突然想到一个点子。
“安宁，要不要去楼顶？”
韩惜羽家是二层小楼，但有一个露天楼顶，细窄的楼梯被安置在走廊的尽头，与一扇小门相连。
二人抱着小帐篷上去，愿安宁还顺手拿了黄蓉蓉送的香薰。
楼顶已经很久没使用过了，以前江素晗没去帝都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总在楼顶烧烤，很是惬意。
“小羽，这个我来。”
愿安宁接过帐篷骨架，极为豪迈地把连接处卡好。
她干活利落，不一会就把帐篷搭好了，韩惜羽在一旁给她打下手，莫名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好啦，小羽，快进来。”
小丫头率先进入帐篷，拍了拍自己身边空着的位置。
脸上尽是盛情邀请。
韩惜羽抱着小毯子进去，一边铺一边问：“上次野营学会的？”
“嗯！”愿安宁也帮忙，说，“感觉搭帐篷好像很好玩，所以就偷偷观察了一下...”
“真是小天才。”
韩惜羽拽着她躺下，夸赞她道：“不愧是我家安宁，学什么都快。”
愿安宁嘿嘿一笑，一听小羽夸她，心里就美滋滋的。
两人平躺在帐篷里，十指交握，都盯着头顶的透明小窗，观察星空的一角。
“小羽，你家楼顶放了好多东西。”
刚刚上楼的时候，挨着门的角落里有一个杂物堆，纸箱子、自行车、甚至还有奇怪的鞋子...
“都是我小时候的东西，”韩惜羽侧身，望着愿安宁的侧颜说，“小学初中的，用不了了，就堆在楼上了。”
“这样啊，小羽以前喜欢自行车吗？”
愿安宁突然问。
她还没见过韩惜羽骑自行车呢，他们出门大多坐公交或者打车，楼下的院子里也放着一台自行车，但从来没见他动过。
“还好吧，初一那会喜欢。”
韩惜羽回想从前。
“说起来，那会我和可凡经常骑车乱跑，有时候会沿着江从西头骑到东头。
就是桃江旁边那条骑行道，一般我俩从他家附近出发，然后往东骑，到了近郊的化工区再掉头。”
愿安宁心中盘算着距离，说：“那很远呀。”
“嗯，基本跨了半个江城，”韩惜羽盯着那颗小痣，不由自主伸手去揉，一边揉一边说，“其实很有意思的。”
“江城的每个区风景都不一样，从可凡家出发，能看到特别豪华的中心区，然后隔了两条街就到了东区，还有近郊没完工的新楼，和白蓬罩起的工厂...”
每一个区的人都是不一样的神态，一路骑行，基本能看到江城的百态人生。
愿安宁半眯着眼睛，任由他的指腹在眼下打转，有些迷糊地开口道：“会路过东区的话，我们会不会曾经见过呢。”
“在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
“嗯...可能会吧？你不是说，以前总去桃江游泳。”
“不是啦...”愿安宁轻轻晃晃脑袋，“那是我很小的时候，小学三四年级的那会，桃江就不能游泳了...”
修建了散步街道，立起了高桥，还种上了绿色的草坪。
“这样啊。”
“但我偶尔会去那里发呆。”
愿安宁抓住韩惜羽的手腕，轻轻吻了吻他的指节，然后把大手覆在自己的半侧脸上，感受着韩惜羽的温度。
“东区的夕阳很好看的，”她语气轻柔，“我就找个人少的草坪，坐着看太阳落山。”
“有时候也会看到骑自行车的人，会不会有你呢？”
愿安宁问道，但更像是自言自语。
“肯定有我。”韩惜羽立刻回答，扬起唇角。
愿安宁心中小小疑问：“真的吗？”
“真的，骑行回程的时候，路过东区就是傍晚了，只不过你在看夕阳，我在看路。”
韩惜羽脑中勾画出那副画面。
那么多次的时间里，一定会有擦肩而过的。
愿安宁突然凑近，和他贴着鼻尖，“小羽...我能不能说点酸酸的话。”
“可以啊，什么话？”
“我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她语气严肃，十分认真地推理：“包括我的梦，你的重生，还有我们在一起...像不像是有什么人在冥冥之中推着这些事发生？”
“...我也有这种感觉。”
重生这种事情降临在一个人身上，虚幻感总是大过庆幸的。
有时候韩惜羽甚至分不清，前世今生，到底那一场是梦？
正当韩惜羽思索着庄周和蝶时，身旁的小丫头突然来了句：“就当是某种引力波的波动吧...否则我都没法相信科学了。”
“噗。”韩惜羽笑出声，往她额头上“啵”了一口，“可爱。”
愿安宁眨巴眨巴眼睛，反问他：“可爱吗？”
“可爱啊。”
“多可爱啊？”
“可爱到我爱不释手。”
“嗯...那你也可爱。”
愿安宁捧住韩惜羽的脸，一字一句道：“我爱你。”
自从那天韩惜羽说了这三个字后，愿安宁偶尔就要像他“表白”。
就比如现在这样。
“我也爱你。”
韩惜羽顿了顿，把少女拉进怀中，与她紧紧相贴，
而后用近乎微不可察的声音叫她：“...老婆。”
怀中的人没什么反应，韩惜羽以为她没听到，心中奇怪的感觉也渐渐平复下去。
一直到她呼吸灼热，吻上他的喉结，用极其羞涩的声音回应道，
“只这一次，下次，要和我结婚哦。”
愿安宁咬了咬下唇，吐出那两个字，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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