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的力量？”
绿衣手里拿着檀香，燃了起来。
她诚心一拜，道：“小女愿河神大人停止厮杀，恢复神智。”
香火所化的烟雾，化为一缕淡淡的金光缭绕，飞出，直奔河神而去。
这一缕烟火飞出，缭绕在河神周边，没入其身躯。
河神身躯巨震，眼眸之中的诡异绿火消散，眼瞳之中恢复一丝清明。
而周身的怨憎之力也消散了不少，他看了一眼岸边虔诚叩拜的绿衣，脚踏河水，飞遁而去，脸上带着笑容。
麻衣姥姥见此，脸色阴沉，怒道：“休要伤我徒儿！”
说完，双手掐诀，驱动嗜血飞剑斩来。
“师父，住手，他本性不坏，只是被怨憎之气蒙了神智。”
绿衣大声开口。
麻衣姥姥一怔，收回嗜血飞剑，与姜昊天回到岸边。
河神在河水中，鼻中吸着香火之力，身上的怨憎之力减少了很多。
见此，胡白白也是松了口气，这老河神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如今神智不清，那就变得极为可怕。
河神享受完香火之后，看了一眼身后密密麻麻的骷髅，这些骷髅都被妖气操纵着。
见此，他眼中有痛苦之色，抬手一挥。
诸多骷髅身上妖气溃散，又化为寻常的骨架，沉入河底之中。
“这些……这些曾经都是我的信徒，我所庇护的人，后来他们都死了，他们一生都在供奉我。
村子里的人都是水葬，而我驱动他们的尸骨作战，让他们不得安宁，我不配他们的供奉。”
老河神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河神大人，这里早就没有人族，如今这里是蛮荒森林的范围，几乎全部都是妖族，没有人族了。”
胡白白出声说道。
“什么？没有人族了？不对啊，我一直在这条中，只要有人族祭拜，我就能够感应，庇佑他们。
他们怎么可能会消失？好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这些年，浑浑噩噩。”
老河神揉了揉脑袋，皱眉。
胡白白微微一笑，道：“老河神，那些年轻的人都走出了蛮荒森林，去外面谋生，村子里面只留下老小，小的长大也出去了，老的死了。
久而久之，村子就荒废了，如此漫长的岁月过去，村子早就不复存在。”
“啊……这样，我以为是我护不住他们，他们才离开我。
他们河中捕鱼，我就会驱动最肥美的鱼儿过来，也会为他们开辟水渠，灌溉庄稼，在我的庇护下，风调雨顺。
有妖怪野兽侵扰，我也会出手赶走。
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他们才要出去，离开这里？”
老河神看着诸人，很是不解。
姜昊天也是怔住，却没想到是这回事。
麻衣姥姥说道：“人类寿元有限，出去不回来了，自然人丁就不会兴旺，有什么好奇怪的。”
“老河神，你在河中点石为金银，这些人拿去外面换取了不少的东西，见识了世面，在外面的不管是教育，还是医疗，都比村落强。
他们自然就往外面大城镇去了，只留下那些老的不愿意离开村庄，不愿意离开故土。
这些，都怪不得河神，你做的很好了。”
胡白白解释，安抚老河神的情绪。
老河神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只有茂盛的林木，全然不见村庄的影子，脸上尽是失落。
现在回想起来，当年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妪，走到自己的石像前，供奉最后一颗桃子，便在石像旁咽气了。
她就是最后一位村子里活着的人吧。
“我本来就是一颗石头，经人雕刻，日夜受人供奉，才开启的灵智。
如今，他们都消失了，也不需要我的庇护了，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老河神叹了口气。
姜昊天却说：“此河流入蛮荒森林之外，外面还有很多人，一到夜晚就会有阴雾降临人间，还有很多人遭到邪祟的侵蚀。
你完全可以离开蛮荒森林，前往人类存在的城镇。”
“真的？外面还有很多人活着？”
老河神眼神一亮，盯着姜昊天。
麻衣姥姥道：“那是自然，只是如今的世界已经大变，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而已。”
“那我便要去了，小家伙，我知道，你跟我有相同之处，你想要五彩神石？”
老河神笑眯眯的看着姜昊天。
姜昊天以五彩石为骨，本身也算是五彩石所化。
而这老河神的石像之中也蕴含着五彩石。
“自然是想要的，因为我要用五彩石修补阴阳壁垒，关掉人间与阴间的通道。”
姜昊天没有隐瞒，直截了当说道。
“好，我本体之中有一块五彩石，也是因为它，我才能开启灵智，在我离开前，便送给你。”
说完，老河神往自己的胸口抓去。
无根苍老的手指插入胸口之中，却没有鲜血流出，一颗跳动五色心脏被抓了出来。
这颗心脏渐渐停止跳动，化为五色神石，从河神手中飞起，往姜昊天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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