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嫂子给你做了红烧肉,你慢慢吃啊,晚上我去张奶奶家拿饭盒。”第一次,马月娥将温热的饭盒给了高歌后便离开,又一次留给他一个怜爱温暖的笑容。不得不说,高歌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嫂子,只是遗憾她不该和高山在一起。哥哥确实配不上她,是远远的配不上。按现在的说法,就是一棵光鲜的大白菜即将被一头猪给糟蹋。高歌不禁为她担忧起来,她会幸福吗?
第二次,嫂子送来肉炖豆腐和高歌一起在学校食堂吃午饭。“高歌,嫂子真羡慕你是一名大学生,今后风光了可不能忘记嫂子对你的好,知道吗?”
见高歌有点惊愣,她继续说:“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高山,明年与他结婚也是我赌一把,我实在是太想离开那个拥挤不堪的家了。万一他今后负了我,但我看好你绝不会对我不管不顾,哪怕是我不再对你好。我就奇怪了,同是一个父母所生,区别怎么会有这么大呢?如果你是高山,那我一辈子可美死了。嘻嘻嘻!”
嫂子美美地笑看着高歌,眼里充满了对他的信任。高歌也发现,嫂子很有一种说不清的漂亮,只是她过于朴素。内心,高歌有了两个姐姐,他接受了马月娥。不,是三个姐姐。高虹虽然难得出现一次,但她必定是自己认可的亲姐姐。那样的家庭环境,她能活着就够不错了。
想起姐姐,高歌心里就滋生出一种痛。她虽然继承了妈妈的漂亮长处和本人自身特有的美,但在高歌眼里,姐姐的美就像是一座盆景,是痛苦扭曲的产物。假如是幸福家庭,高虹和婉儿一定是一对最艳丽清雅的姊妹花。
高歌利用没课时间去了姐姐工作的小学,看到姐姐坐在办公桌处一边批改作业,一边与同事们交谈很是吃惊——姐姐终于学会说话和微笑了。
见弟弟突然出现,高虹秀眉一扬,淡淡地看着他靠近,听他叫了声姐姐。她其实内心是高兴坏了,可怜她没学会表达。如果她是正常心态的姐姐,一定会起身拥抱住这个英俊的弟弟,还会送他一个甜甜的亲亲。
“你来了。”她的话语寡淡得让同事们惊异。
高歌很是理解和习常,将带来的水果放在她办公桌上。高虹这才想起该起身了,闪笑一下提上水果拉着弟弟去了宿舍。这是高歌第一次来到姐姐住所,一间14平米的房间干净整洁,有一种女孩子的清香。
“在这吃晚饭吗?我好准备。”姐姐说,言语像是拼凑出来。
“不了,待会就走,你也知道我事情多。”高歌回应。
“那两个闹离婚已经是满城风雨了,老家伙在外面沾花惹草是人人皆知,还获得了“风流大侠”和“寡妇帮帮主”的称号,你可千万不要受到负面影响啊。好好再坚持两个月,毕业了就远走高飞,越远越好。”姐姐提醒道。
“去哪?婉儿在这我能去哪?没了哥哥她怎么办?何况还有爷爷奶奶和师父一家人呢,我离得开吗?”高歌说。
“行了、行了,到时走一步看一步吧。”高虹有点失望,有点羡慕,又有点嫉妒婉儿的看了看弟弟。“我今后能在他心目中有婉儿的地位吗?”她心语自问一句。
聊了过半小时,高歌离开。姐弟交流,让高歌知道有好几个男子在姐姐这里吃了憋。她的理由很简单:自己没有爱,拿什么去恋爱?
步行在人行道上的高歌感叹时间真快。姐姐有24了,婉儿如果还在,也离19不远了。悲伤,再次涌向心头。
日子继续,高歌看了一次婉儿,给小树、蒲公英和野菊花浇足了水,便开始了毕业前实习,地点为远离城区六公里的柴油机厂。买了雅马哈摩托车的大哥郑大牛将他的自行车给了弟弟,晓月姐姐总感觉弟弟是离开家一般,经常骑自行车去柴油机厂看望高歌。有趣的是嫂子也是这样,她俩宛如商量好一般,总是穿插而来。
因八十年代中期落实了知识分子政策和强调专业对口,高歌父亲被调到第一建筑公司技术科,公司成立设计室后又成了一名建筑工程师。在专业知识和工作能力上,父亲的确是一位佼佼者,德沅市同行无人能超越于他,最多为并驾齐驱。
随着市场经济深入,父亲如鱼得水,经常被人私下请走,额外收入亦是颇丰。作为属于率先进入小康的人,他更是为所欲为、绯闻不断,如果不是在工作上属于骨干力量,父亲早应该是被开除公职的下场。父母最后一波激烈的吵闹趋于停止,一种累让两人逐渐走向分居。
父亲为数不多的朋友刘叔叔是唯一被高歌喜欢的。高歌实习时,他正好是柴油机厂机加车间主任,高歌的实习岗位也是在机加车间。刘叔叔以前来高歌家有四次,特别喜欢高歌和婉儿,最后一次是夫妻俩带着五岁的儿子家宝来的。婉儿离世那晚,夫妻俩也是一同赶来吊唁过。
看到长大成人、即将大学毕业的高歌,刘叔叔是激动难耐,绝不许高歌中午去厂食堂。有时晚上还要强留他吃晚饭,偶尔也让高歌辅导读初中儿子家宝和读小学女儿家珍的学习。刘叔叔和蔡阿姨夫妻俩对高歌是真的关爱,经常让高歌感动,来过的嫂子马月娥和晓月姐姐也是深有同感。
只是这美好一切皆被风流成性的父亲残忍破坏,给高歌一生留下一个巨大的悲剧与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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