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外面。
“冯哥，江先生这次过来是...”
“江家家事，别操那么多心。”小冯澹澹回道。
“倒是你没陪着疯吧？”
“没有没有。虽然我跟小江先生时间不长，但您说过的事情，我当然不会那么做。”
“那就好...”
俩保镖闲聊了几句，然后站在门外充当着门神。
过道内响起的大提琴曲，对他们来说就是对牛弹琴了。
过了一阵，屋里传出若有若无的痛哭声。
等江河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带上小海，回家！”
一路畅通出了人间无人阻拦，没付钱也没人拦着，还是江河觉得奇怪，让小冯询问才知道这边的会员卡制度。
无非就是白银、黄金、钻石，那个套路。
区别就是你充值多少的问题了。
“把他会员卡给我？”江河指了指已经醉倒的江海。
服务员恭敬回道：“对不起先生，我们无权把顾客会员卡交给他人。”
恭恭敬敬的态度，想发火都没这个机会。
可这地方现在看似金碧辉煌，日后的麻烦也不少，客人或许没事，但江河不想参合这里面来。
非富即贵的地方，富好说、这个贵指的是什么就很让人遐想了。
“我不想与你为难，如果你做不了主，就找个能做主的人来，他的会员卡我要带走。”
“可...”
“给他！”
伴着声音，一个带着眼镜的青年走出来。
身高平平、相貌平平、气质平平，就这个各方面都平平的人，确让人间传遍了国内。
“江导，如果您需要的话，江董的会员卡剩余金额我们可以如数退还。”
覃灰！
对这个人江河谈不上畏惧，只不过这人背景有点复杂，他不想得罪。
毕竟人间落马许多人的情况下，这家伙能全身而退，你能说他简单么？
今天出了这个门，以后各行其道，没必要因为些许小钱闹不愉快。
“没必要，些许小钱罢了。”
覃灰微微颔首，没一会递过来两张会员卡：“江导，这是江董的会员卡，按您所说交给您。
这一张是我送您的卡，里面充值不多，如果您有幸过来捧场，就当小弟请您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谢谢覃总。”
“您客气！”
出了人间，江河把玩着手中覃灰送给他的会员卡，有些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单纯结交人脉么？
导演的身份或许不值得他下这么大力气吧？
“江先生，咱们回去？”小冯的声音打乱他的想法。
目光看向街道，一个衣着破烂背着袋子的中年身影进入他的视线。
“等一下！”
说罢，向着捡破烂的人走去。
“老哥，今天没少捡啊。”
“还成，今天运气好。”
中年下意识回了一句，回到看向他的时候发现并不认识，脸上笑容收敛了一些。
拿出一支烟，江河递给他，二人吐云吐雾的时候，江河开口道：“这人间不错，老哥进去过么？”
“达官显贵去的地方，我这一捡破烂的，怎么可能进的去。”
没进去过么，那以后我就让你进去体验一下。
回家的路上，江海终于清醒了点。
“醒酒了？”
“醒了！”
“明天在家带孩子吧，让你嫂子轻松点。”
“好。”
半夜十分，两辆车回到水峪村。
家里灯火通明，很多人都没睡觉。
带着江海来到大宅，老爷子抬头看了眼，澹澹开口：“去祠堂跪着。”
江海答应一声，直接退了出去。
没人求情，哪怕张容也是闭嘴不言。
“爷，半夜了，要不大伙歇了吧，我跟小海说了，明儿个他带孩子。”
“回去睡吧。”
众人一一散去，离开前老爷子把他留下。
陪老头睡觉？
亲爷也不行啊，这哪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痛快。
“爷...”
“今天你睡这屋。”
似乎瞧出了他的心思，老爷子立马回了句。
得，这下回不去了。
拿了一床被褥，在老爷子屋找个地方铺好。
迷迷湖湖正要睡着的时候，老爷子声音响起：“小河，睡了么。”
“没呢。”
“江家人重情义，这是优点也是缺点，你这样...小海也这样...”
爷俩在黑乎乎的屋里轻声交谈半夜。
到最后老爷子睡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重情义好像确实不能算是优点。
可对枕边人都满不在乎的家伙，又怎么可能让人相信呢。
第二天，江河顶着黑眼圈在院里打那套广播体操。
很明显昨儿一夜没睡好。
老爷子跟他说的东西，明显跟以前不一样，而且跟他想法相左。
他可不是良善之辈，但人这东西，总得有自己底线不是么？
如果真的三亲故就谁也不在乎，那还是人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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