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杰微微含笑道：“可如果你们的大军不止三十万呢？”
夜舞心中动容，呼吸明显变的急促了一些，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淡定：“到城外的大会战，一天前才爆发。所有的情报都指向我们只有三十万大军，难不成我们还能凭空变出更多的大军不成？”
凌杰夹了口烟，淡定的道：“变是变不出来的。但你们有可能在稻城之内埋伏数十万大军！”
这话一出，夜舞愣住了。
第一次愣住了。
显然，凌杰说的这句话，对她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力。
好一会儿，夜舞才缓过神来：“你说笑了。稻城就这么大。一天前爆发的战争，之后稻城大门紧闭。我们没有发动任何战争。如何在稻城之内埋伏数十万大军？汉中王，你的思维还真是跳跃的厉害呢。”
凌杰掐灭烟头，坐在石头上思考。
很快，他重新点燃一根烟，慢慢的吸着。
这一次凌杰是来核对信息的。
核对信息和问询有天壤之别。
如果凌杰对稻城的情况没有相当的了解，甚至一无所知的。今天问询夜舞，无论她说什么，凌杰都无法分辨真假，不敢相信。
但现在不同，凌杰对稻城的情况有了很深刻的了解，配合夜舞的回答和她的肢体语言，凌杰可以分辨真假。
这是很关键的一件事。
其实现在很多警方在审问罪犯的时候，都经常喜欢用这个办法。
核对信息。
分辨真假，可以知道真相。否则，警方如果对案情一无所知，问是问不出来的。
凌杰仔细的梳理了一遍稻城这几天的事情经过，最后道：“数日之前，稻城外面的无数村镇出现了罕见的饥荒。无数难民纷纷逃亡进入稻城。这件事，我想你肯定很熟悉吧？”
夜舞的神色更加不淡定，甚至有点惊慌。虽然这丝情绪只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凌杰捕捉到了。
夜舞冷哼一声：“荒漠之上闹饥荒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好奇怪的么？”
凌杰道：“如果在其他时间，发生饥荒也可以理解。但是这一次饥荒却不太正常。第一，发生的时机不对。此地乃是沟壑地带，虽然食物匮乏，但周围的居民都在这里安居数百年了。早就有稳定的种植物和狩猎手段。哪怕发生饥荒，也可以第一时间向稻城和滴血城求援。不至于造成这么多的难民。历史昂发生过好几次饥荒，也都是靠稻城和滴血城的救援解决。并无太大的关系。”
“附近一带，地广人稀。超过七成的人口都搬进了城邦之中。还在外面村镇居住的人口非常少。这种数量的人口爆发饥荒，稻城完全可以援助得过来。”
凌杰一边抽着烟，一边鞭辟入里的分析。
夜舞的语气再没那么强硬：“世界上总有意外。总有出乎意料的事情。”
凌杰夹着烟，道：“更让我起疑的是另外一件事。这一次饥荒爆发的突兀也就算了，事先没有任何人向稻城传讯也不提。四十万难民，几乎在短短数日时间里，同时流向稻城。这就令人奇怪了！”
这话一出，凌杰的目光陡然变得坚定而冷漠。
是的，凌杰说的都是实话。
之前凌杰看过稻城最近的纪事要本，当时对其中发生的饥荒之事就感到很奇怪。但是文斌和贺铁雄都表示可以理解，并且派人去调查了饥荒的经过。
没问题！
加上稻城外的战争很快爆发，大家就把这饥荒的事情给搁置一边了。
当时凌杰也没有多想。觉得或许是真的饥荒。毕竟在这种鸟不拉shi的地方，发生饥荒的确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但稻城驰援之战，出现了问题。
凌杰立马联联想到了这件事。
夜舞的神色有些闪烁：“那又如何？有饥荒自然有难民。而稻城是附近数百里唯一的城邦，难民集中往稻城里面逃，合情合理。”
凌杰夹了口烟，慢悠悠的道：“是啊。这一切看起来都合情合理。但如果这些难民不是真的难民呢？如果这饥荒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呢？”
夜舞吃惊不小，神色略有惊慌：“难民不是难民？你这也太搞了。难不成难民就不是北狄的人？不是大夏帝国的子民？”
凌杰冷然道：“不是。如果他们是你的士兵伪装成的难民呢？”
这话一出，夜舞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极力想要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却掩饰的不是很好。
这一切微表情，都被凌杰看在眼里。
凌杰心中已经有底了，当即深深夹了口烟，道：“如果这四十万难民都是你手下的士兵乔装伪造。那么稻城已经落入了你的手中。卫河要么叛变，要么就被你挟持了。”
“之前的稻城大会战，你公开率领三十万大军围攻。重创卫河的十五万大军。却不将他们诛杀。这就很奇怪。当时你们有三十万大军，几个小时就击溃了卫河。加上有一个血浮屠在。你们完全能力彻底剿灭卫河的大军。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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