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清脆的下课铃声响起。
随着下课铃结束，在短暂的安静之后，整座校园都变得哄闹起来。
楚莲儿背着她的奥特曼小书包，和姚小美手牵手去到停车区。
她和姚小美的自行车停在这里。
每天上学放学，两个小丫头都会骑自行车。
是那种粉红色的、小小的儿童自行车，后轮两边还有辅助轮的那种。
两个小丫头骑着小自行车出了校门，看着那些有爸爸妈妈开豪车来接的同学，以及那些坐校车的同学，一点都不羡慕，并觉得那些同学很幼稚。
自从从月夜森林回来后，再来学校，楚莲儿和姚小美就变了，那种变化很微妙，是一种心境上的变化，很难用语言去形容。
看校园里的一切都感觉很渺小，感觉很没意义。
就像青龙在和楚风聊天时说的那样——在经历了一些常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经历的事情之后，人的格局、看待事物的眼光会发生改变。
曾爬上过高山，就算再回到山脚下，那眼中看到的景色也和那些一直待在山下的人看到的景色不一样。
那些永远待在山下的人，似乎生命的真谛就只是学习成绩、金钱、工作、车子和房子……
除了这些之外，真的就没有其它的，似乎永远都被困在那个小圈子里。
“莲儿姐姐，我爸爸给了我十块零花钱，我们去买雪糕吃。”
“好。”
“剩下的钱我要去抽奖，这次一定能抽中那个奥特曼。”
“……”
小卖部门口。
楚莲儿和姚小美将自行车停好，然后一边舔着雪糕，一边看着摊子上的刮刮奖。
“这张这张，选这张，一定能中。”
“那就听你的。”
随后，姚小美中奖了，但并没有中她心仪的奥特曼，而是中了一块玉佩。
当然，那玉佩是塑料做的，一两块钱的成本。
“哇塞，莲儿姐姐你看，我抽中一块古董了，我要把它送给我爸爸。”
楚莲儿两眼放光，羡慕的不要不要的，“真是太给力了！”
“莲儿姐姐，还剩两块钱，这次你来抽。”
“好，看我的吧！”
楚莲儿撸起袖子，舔了一口雪糕，很认真的说道：“老板，你做好觉悟吧，我可是抽奖大王。”
老板心下好笑，觉得这就是两个来送钱的小傻子。
“莲儿小美，你们放学不回家，在这里干嘛呢？”
却就在这时，两个小丫头身后传来程霜的声音。
程霜笑容满面，看上去很温柔，但在她的笑容之下，却掩藏着痛苦。
这种痛苦，折磨了她整整一天。
最终，她还是决定带楚莲儿去。
因为她不想她父亲死。
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她父亲，而且好不容易才和好。
“莲儿，干妈昨天在网上买了零食，要不要去我家里吃？”
楚莲儿两眼水汪汪的，瞬间就忘了抽奖的事情，只剩那老板在风中凌乱。
“要要要，我要吃零食！”
姚小美挥舞着小拳拳，“我也想要吃！”
程霜揉揉两个小丫头的脑袋，“那我们走吧。”
楚莲儿忽然想起什么，忙道：“可是我妈妈说了，放学后半个小时之内必须要回家，把作业写完后才可以出去玩。”
姚小美重重点头，说道：“写作业！”
“没事，我已经给你爸妈打了电话。”
“这样啊。”楚莲儿终于没有顾忌，扑上去抱住程霜的黑丝大腿，“那咱要去吃零食！”
程霜低头看着楚莲儿那呆呆的小模样，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刺痛，长长的叹了口气。
“干妈，你怎么了？是害怕我给你吃光吗？”
楚莲儿见程霜叹气，好奇问道。
“算了，时候也不早了，莲儿小美，你们还是先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骑车不要骑太快，等明天……明天我把零食带学校来。”
她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摸了摸楚莲儿的脑袋。
她还是放弃了。
她真的不希望楚莲儿受到伤害。
她急忙转身离去，骑上她的电瓶车，很快就不见踪影。
她怕自己再犹豫，就会改变主意。
原处。
楚莲儿和姚小美面面相觑，觉得莫名其妙。
“干妈这是怎么了？好奇怪。”
姚小美：“程老师她是不是拉肚子了？”
楚莲儿舔了一口雪糕，思索道：“我妈妈说了，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有几天拉肚子，妈妈还让我爸爸要在她拉肚子的时候照顾她。”
“那我们也去照顾程老师吧。”
“嗯，此言有理，我们去吧。”
“……”
……
夜幕缓缓降临。
废弃工厂。
程霜将电瓶车停好，然后慢慢朝工厂里边走去。
废弃的厂房内空荡荡的，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光线昏暗，还有很多蚊子。
程霜走在其间有些害怕，娇躯抖着怎么也停不下来。
这座废弃工厂，正是乔治死的那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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