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几乎将伏尔加联盟逼到了悬崖边上。
不过因为北国政府机构全在东欧的核心地带，也就是伏尔加河以西的位置，所以伊万倒也不担心冥王殿真的会打过来。
真打过来的话，那就不是一个伏尔加联盟了，而是北国震怒，不得不出手对付冥王殿的下场了。
现在别看他们两方打得不可开交，实际上都是在广袤无人烟的地带，进行自己势力力量的厮杀。
“如果战争形势就此僵持在乌拉尔山脉以西，就算是冥王殿想要谈判，我们也不可能答应的。”维克多叹了口气。
战争不可能持续永远，总是需要停下来谈判的。
但是战场上拿不到的东西，谈判桌上更加不可能拿到！
伏尔加联盟在现实里一败涂地，那么在谈判的时候基本上只能听从冥王殿的单方面要求了。
这种情形，是维克多绝对不能接受的！
“首领，几次战役已经证明了，想要在正面击败冥王殿是不可能的……虽然我们的小伙子一样英勇，一样敢于牺牲，但是在技术和组织层面上的落后，不是血性能够弥补的。
这场仗打到现在，已经没多少意义了，只是消耗我们伏尔加联盟的菁英，延误将来恢复的时间。”
伊万了解自家首领，知道自家首领是个能听得进去意见的人，所以也就苦口婆心地劝道。
要是换了其他刚愎自用的人，恐怕话刚出口就要被枪毙了。
维克多露出了颓然的神色，沉默以对。
他作为联盟首领的骄傲，在短短一周内被尽数击溃——他从来没想到，自己联盟战士的水平，居然比冥王殿差了那么多。
可以说，除却了装备上的差距还算不大外，几乎其它方面都处于碾压性的劣势之下。
他这个做首领的都觉得憋屈，恐怕前线战士就更加觉得难受了。
“我们……还有其它可能吗？”维克多低声说道，像祈求的音调，但他一直低头望着脚底下的地板出神。
伊万舔了舔嘴唇，艰难地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还有一条情报，但是我不确定要不要给首领汇报……”
“只要能帮助我们挽回颓势，什么情报都可以！”维克多迅速抬起头来，眼神都变得明亮了许多。
这时候的联盟首领，更像是有病乱投医的病人家属。
“因为战线拉得过长，所以情报传递十分艰难，我很难判断这条情报的真实性，所以还是偏向不信任……”伊万考虑着说道。
“你直接说情报好了，我会仔细斟酌的。”维克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好吧……”
伊万再度想了想，说道，“情报很简单，说是冥王殿后方阵地貌似出了问题，我们之前派过去的一记暗棋起了效果，好像是因为前线战争吃紧，所以后方阵地的守卫被抽调了许多，暗棋认为，现在是发动内乱的最佳时机，希望我们的前线战士予以配合。”
“情报确定属实？”维克多眉头一挑，目光炯炯，哪里来由之前颓废的模样？
看到自己首领一下子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伊万心道不妙，却是不得不说：“情报理应属实，但是因为我们距离上千公里，所以根本无法通过其它途径确认。”
“如果属实的话，我们岂不是有翻盘的可能？”维克多喃喃自语，眼神在面前的地图上左右徘徊，像是在赌场门口来回盘算的赌徒，在算自己压箱底的钱够不够翻本。
“首领，即便是情报属实，但一个内乱骚扰，恐怕不能影响到战争的大局，可能会给冥王殿带来一点麻烦，但绝对无法影响最终的结果，我觉得这条情报很好，但可惜它来得太晚太晚了！”
伊万极力劝说道。
维克多抬起头来，望着伊万，眼神幽幽：“坐以待毙也不是我的风格，伊万，联盟的未来不能就此葬送，就算前面是悬崖，我也要拖着冥王殿跟我一起摔下去！”
伊万哑然。
面对如此决绝首领，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他只能俯首道：“一切都听首领的。”
“伊万，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眼下正面战场已经溃败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要不是我们背后就是东欧，冥王殿投鼠忌器，恐怕伏尔加联盟的老家都要被它给抄了！”
维克多露出了一丝苦笑，“打成这幅样子，我这发动战争的首领难辞其咎啊！
但这不是最关键的，更重要的是，将来的谈判必定会以这样子的战局结果进行谈判，如此一来，我们伏尔加联盟还有半点话语权吗？恐怕到时候连开口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到了这样子的地步，如果还不拼命一试的话……”
说到这里，维克多的声音突然变轻了许多，不像是对伊万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他的目光也不自觉看向了天上，“我也只能去见我的父亲了……”
“首领，这可不行，联盟不能没有你啊！”伊万大惊失色。
“好了，我只是这么一说！”
维克多的声音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除却正面战场需要维持在伏尔加河外，其它一切力量都要给我围绕在暗棋的情报搜索和判断上，最好在两个小时内，给我做出一个相应的配合计划出来，就把它当成我们对冥王殿最后的反击吧！”
“明白，我的首领！”伊万深深鞠了一躬，随即便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维克多一人。
呆呆地望着前方地板良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轻抚着办公桌上地图的红蓝颜色图标，维克多罕见地后悔起来：如果自己当初就想着跟冥王殿和平相处，友好发展，之后的情形会如何变化？
如果伏尔加联盟始终维持那份和平约定，永不撕破的话，冥王殿还会对伏尔加联盟发动战争吗？
在那种情况下，伏尔加联盟的活动空间会不会更大一些？
维克多几乎想出了神，但是很快便不由得苦笑起来。
自己这是痴心妄想。
当冥王殿将联盟在中亚活动的证据怼上门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联盟和冥王殿必有一战了。
事情的根源，还是在自己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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