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摇曳至天明，弦月未落。
周漾尽管昨晚闹了一出，但一早就起。《玄机传》原计划是年底时播出，现在要赶工。
他没太敢惊动宋瓷，只在她额上轻吻，柔声，过分得轻：“瓷宝，我去剧组了。”
宋瓷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嗯。”
他失笑，心里的柔软被触动，自此算是理解了那句话：从此君王不早朝。
估摸着宋瓷的上班时间，提前半小时给她订了早餐，到点送上门。
临走时，宋钢琴探出小脑袋瓜，琥珀瞳孔滴溜溜的转，但又不敢凑前。
周漾止住步子，又特意给宋钢琴的小狗盆里装满了狗粮。
哼，想让宋瓷喂你，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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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的一切有条不紊，各司其职。
孟徽柔今日难得没作妖，一上午下来，也没ng几次。
过午时，池妍给周漾打了个电话，开口直奔主题：“昨晚下雨了。”
她想问问周漾的病情有没有复发。
“是下了。”周漾散漫至极，漫不经心的答着：“病没复发。”
池妍又继续问他：“看来是好的情况?”
“嗯。”周漾答得没什么情绪，病情的好坏仿佛与他无关。
他本该如此，堕落在深渊里，却不向往光明。
池妍叹了一口气，她被困惑至极，终是问道：“你的病因确定是车祸吗?”
“不是吗?”他反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见他也这般肯定，池妍同他说了几个注意事项，便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池妍看向一旁的宋瓷，带了点叹息：“看来是不记得了。”
宋瓷搅着指尖，她有些不安，但忧心更甚：“病情是恶化了吗？”
“病发时记不得事情，病情反复，药物难以控制。看样子是的。”
屋里很安静，池妍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她想劝宋瓷再坚持一下，不要离开周漾，周漾经不起打击。
可半晌，宋瓷抬眸，嗓音哑了些：“你说，周漾该多难受啊?”
她记得他昨晚抱着她，说：“宋瓷，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分明红了眼，眼底的阴翳藏不住，执拗：“宋瓷，你要对我好。”
他没有安全感，理智全失。
—
“最近怎么样?”男声响起，含笑。
周漾站起身，尊称他：“陆老师。”
陆续算他半个师父，该尊时要尊。
他本是不愿出院的，非要周漾八抬大轿。
只因周漾有意的一句：“延误拍摄时间，要付违约金。”
陆续：那个，八抬大轿，免……了
“委托任务进展的怎么样?”陆续坐在他一旁的位子上，笑着：“我听九观那小子说宋小姐给你出了个难题?”
“是挺难的。”周漾笑了笑，说着难，也没埋怨的意思。
“惊蛰。人尽皆知，千金也求不得他办一单。有段时间风头比九观更甚。”陆续打趣他：“怎么现在为了个姑娘一再破例，还栽了?”
周漾只笑不语，眉眼间要比以往添了温柔。
“怎么不恼?”
“恼什么?”他脾气比以往好得多，嗓音微凉，有笑：“实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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