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
沈易对这个陌生的词警惕了起来，这几个外国人不会是什么邪教中人吧。
“这位先生，可是我的朋友有什么冒犯之处么？”沈易略一思考，决定先礼后兵。
“你太客气了，年轻人，倒是我们几人的冒失可能惊到了圣女冕下，该致歉的是我们才对。”那白发老者慈眉善目，笑呵呵道：“另外，你可以叫我老彼得。”
沈易没心清和这几个怪人扯淡，朝老者点头道：“彼得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的这位朋友并不是什么圣女，我们还要赶着登机，先失陪了。”
“别太自以为是了，这位大人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么！”之前的棕发年轻人眉头一皱，怒声道。
“住口！瓦奥莱特！”白发老者收敛起笑容，平静道：“你要是再对我们的朋友出言不逊，现在就给我滚回不列颠。”
“向这位先生道歉！”
瓦奥莱特闻言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屈辱得低下头，对沈易咬牙道：“我为我的言行向您道歉，希望您能原谅我的莽撞。”
沈易眉毛一挑，他都准备好动手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认错的这么快，沉声道：“我可以带我的朋友走了么？”
“没有问题，我希望这个小小的误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在两位心中的印象。”老者和颜悦色道。
“当然。”沈易的目光在这几人脸上扫过一圈，拉起格萝瑞娅离开了此处。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瓦奥莱特才对老者问道：“塞恩特爵士，为何对那个华夏人如此客气。”
“那个华夏人？”老者收回了目光，瞥了眼瓦奥莱特，冷声道：“他可以轻松的把你脑袋拧下来扔进英吉利海峡里喂鱼！”
瓦奥莱特很不服气：“来这之前我就已经是D级异能者了……”
“我很喜欢华夏的一句俗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者恨铁不成钢道：“要记得时刻保持谦逊，孩子！”
在老者左手边，一位先前一直沉默的金发年轻人开口道：“老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毕竟来晚了一步，没想到卧云醮提前结束了，再去白云观也没有任何意义。”老者一杵拐杖，决定道：“去燕京吧。”
“至于圣女冕下，我相信在主的荣光指引下，终会再见的。”
……
飞机上，前排一人霸占两人位置的雪莉尔已经安然入睡。
沈易时不时偷看几眼发呆的格萝瑞娅，心中不免有点担心。
自从遇见了那群外国人，格萝瑞娅的状态就有点不太对劲，总有些魂不守舍的。
平时她虽然稳重可靠，但终究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碰上一些没见过的稀奇玩意，那种眼里的好奇与兴奋是藏不住的。
就像之前她都能对着路边的共享单车研究个半天，没理由在飞机上这么安静。
“怎么了格萝瑞娅，还在想刚才的事么？”沈易出声问道。
“嗯……”金发少女听到有人喊她，回过神来，点点头道：“刚才那位老人家身上的气息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熟悉？”
格萝瑞娅沉思了一会，回道：“对，像是大光明神的气息。他应该也是一名虔诚的信仰者。”
“你说是他们身上有大光明神的气息？！”沈易诧异道。
“类似而已。”格萝瑞娅摇摇头：“我很确定大光明神的荣光并没有播撒在这片土地上，我的神术失效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
“只是什么？”
格萝瑞娅抿着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自责，低声道：“只是这让我回想起在金龙帝国的日子，我的同胞还在与邪恶的异族抗争，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沈易纠结了半天，踌躇道：“如果啊，我是说如果，你到了星界，但发现那里和你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根本求不到任何援助，那你该怎么办。”
“那我应该会想办法回到我的世界，与异族战斗到最后一刻吧。”金发少女无比坚定地回道。
“不去不行么？”
“这是我的使命。”
沈易摩挲着自己的手背，认真道：“那我到时候和你一起去吧。”
“一起去？”格萝瑞娅歪着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沈易感觉自己被小瞧了：“我认真的！我也很厉害的好么！”
他要是能修炼到灵宝毕法的下法三门，摘星拿月，颠倒乾坤都易如反掌，再加上雪莉尔的使徒印记……
异族的高手又怎么样？！我要打十个！
金发少女心里暖暖的，可还是笑着拒绝道：“战斗可是很危险的，你没必要犯险。”
“我们可是朋友啊！”沈易不以为然，视线在格萝瑞娅的脸上停留片刻，不禁道：“而且你笑起来其实挺好看的，以后多笑笑呀。”
“好……好看？”格萝瑞娅身子一僵，慌乱撇过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好，只能假装在看风景。
自她有记忆起，大陆就已经陷入战火之中了，因此人们更多的是关注她身为战士的一面，只有人夸她信仰坚定，夸她勇敢，夸她天赋卓绝。
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好看来夸她。
这让格萝瑞娅觉得怪怪的，心跳都不自觉快了几拍。
两人忽然间陷入了沉默，沈易只得尴尬一笑。
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对不起……”
“你没有做错什么。”格萝瑞娅轻声道：“倒是我一直都欠你一句感谢。”
沈易迷惑道：“你谢我什么？”
“有时候我在想……”
“若是我没有遇上你和雪莉尔殿下，我会是什么样，或许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为生存而发愁吧。”
这话让沈易心中有一丝丝愧疚，如果不是他当初破坏了金乌会的仪式，也不会误打误撞把格萝瑞娅召唤来。
“所以啊，就算现在去不了星界，也回不到金龙帝国，我都未曾绝望过，这已经是大光明神赐予我最好的安排了。”
说到这，格萝瑞娅转过头来看向沈易，清澈的眼神不带一丝杂质，笑靥如花道：
“能遇到沈易你，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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