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互相诋毁后,赵尘出言说道,
“好了,走吧,时间紧任务重,要是真有什么存在偷看我们,到时候我们在解决。先进去山脉深处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后面争吵的两人也停下手,互相哼了一声,然后便跟随大部队往这山脉深处走去,后方黑暗处,一双眼睛从暗处张开,那是一双时刻收紧的眼睛。黑,且深——不是暖融的墨玉,而是子夜冻住的湖,表面凝着一层薄而脆的冰壳。瞳孔像受惊的针尖,倏然收缩,又茫然放大,在收缩与放大间泄露了主人心底无声的交战。光线落进去,溅不起一点星芒,便被那浓稠的戒备吞没了。可你若细看,在那片绝对的幽黑深处,分明又有什么东西在不安地游移、闪烁,像困在冰层下的鱼,徒劳地撞着看不见的屏障。是困惑,一种清醒的迷惘。他正用这双眼睛严厉地审视世界,同时,也被自己内心那团解不开的迷雾所审视。每一次眨眼,都像一次微小的、疲惫的叹息。
就在这一瞬间,张凡回头一看,那双眼睛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中,
“嘶,是我眼花了吗?那是眼睛吗?算了,不管了。”
众人沿着这条诡异的小路一直沿着山路往下走,不断向着山脉深处走去,随着不断深入,这种压抑的氛围不断加剧,但是头顶悬着的太阳将众人保护在内,这种氛围并没有影响到众人,风明杨在前面举着火炬,他清晰的感受到,他所凝结的火炬好像与周围的环境有着激烈的反应,他的火焰似乎在灼烧着什么东西,发出了声响。
“老赵,不对劲,我好像一直在烧什么东西,并且你能感觉到吗,咱们的力量消耗速度有些快吧,完全超出了一般的情况。”
赵尘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这里的一切都有点问题,并且他也突然感受到了张凡说的那种感觉。
“老风等一下,我先看看。”
张凡说完后,一步踏出来到众人身前,随后开始探查周围这一切。
张凡立于荒野小径,脚下的碎石与泥土在伏羲之力的感知中缓缓“溶解”。他不再用眼睛去看,而是任由那股源自血脉的古老力量如波纹般向四周弥散。
泥土不再是泥土——他感知到的是亿万年地质变迁的沉默记忆。每一颗砂砾都带着被流水磨圆、被风搬运的漫长故事。再向下,土壤的湿气如毛细血管网络般延伸,地下的暗流有着冰冷的脉搏,而更深处,岩石圈缓慢的呼吸几乎与永恒同频。
力量继续铺展,触碰到路旁的野草。
野草不再是绿色的叶片。每一株都是一个完整的能量生命体——根系如倒悬的星光向下探求,茎秆中汁液的流动有着溪水般的节奏,叶片的每一次光合作用都在微观世界掀起一场精妙的能量风暴。他甚至能感知到叶片上某只蚜虫微弱的生命信号,它吸食汁液时引起的植物能量场的细微涟漪,以及植物为此释放出的、人类科学仪器也难以捕捉的防御性波动。
一只蚂蚱从草丛惊起。
在伏羲之力的视野中,这跳跃不是简单的机械运动。蚂蚱后腿肌肉的瞬间收缩,引爆了一场精微的能量释放;它翅膀的高频振动,在空气中划出短暂而优美的能量轨迹;它简单的神经信号传递,如同黑暗房间中一连串忽然亮起又熄灭的蓝白色光点。当它落在另一片草叶上,整个草株的能量场随之轻轻摇曳,如同石子投入静水。
张凡将感知如蛛网般向更远处撒开。
小路蜿蜒深入一片杂木林。树木的存在变得无比清晰——它们不是孤立的个体。在地面之下,菌丝网络如同大地的神经网络,连接着方圆数十米内几乎所有的树木。养分、水分,甚至某种类似于“信息”的物质,在这片地下互联网中静静流淌。一棵因病而衰弱的年轻橡树,正通过这条隐秘的通道,从邻近强健的松树那里获得着支援。树木之间没有语言,却存在着某种更深沉、更古老的交流。
他的“视线”穿透树干。年轮不再是简单的同心圆,而是一部立体的气候史诗——某一年格外宽阔的春材层,记录着那个夏季异常丰沛的雨水与阳光;一处狭窄致密的纹理,则暗示着曾有一场山火从附近掠过,树木在焦渴中艰难求生。树皮下,筛管与导管中的液体升降,遵循着日月引力与根系压力的精妙平衡,如同大地无声的潮汐。
天空,一只晚归的苍鹰滑过暮色。
张凡的感知追随着它。空气不再无形,流动的风呈现出清晰的能量梯度与涡旋。苍鹰每一根初级飞羽的细微调整,都在利用或对抗着这些气流的脉络。它的视野与张凡的感知在某个维度上交汇——鹰眼捕捉到的地面鼠类的热辐射影像,与张凡感知到的、那只在地下洞穴中紧张悸动的生命能量,重叠在了一起。
荒野的“声音”汹涌而来。
这不是听觉意义上的声音。是亿万生命能量振动的合奏:昆虫甲壳摩擦的高频脉冲,夜行小兽心跳的沉闷鼓点,植物生长细胞分裂的细碎低语,真菌分解枯叶的、几乎像叹息般的能量释放,甚至岩石在日夜温差下极其缓慢膨胀收缩的“呻吟”。这一切汇成一部宏大而精密的交响,每一个生命都是乐手,每一种非生命的自然过程都是背景的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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