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道人是这一带最出名的阴阳先生,没人知道他究竟住在哪处破观,只听说他能拨动风水罗盘定乾坤,能对着坟茔低语通阴阳,更能从人的眼底看出藏着的鬼魅心思。可他走过的地方,总留着些渗人的传闻:有农户说曾见他在乱葬岗捏诀,坟头草竟一夜枯成焦黑;有酒肆掌柜说,某次玄清道人坐过的桌角,接连七日都凝着水珠,擦了又冒,水珠里还映着不属于这世间的人影。久而久之,没人敢主动找他,只在走投无路时,才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四处打探他的踪迹。
故事就从这夜的沈家大宅开始。沈家是镇上的富商,从前门庭若市,可自打沈老爷三个月前在书房离奇自缢后,家道就像被抽了筋骨般往下垮 —— 账房先生突然暴病,商船在江上触礁,连后院的老槐树都一夜之间枯死,枝桠歪歪扭扭地指向正屋,像在勾着什么。镇上人都私下说,沈家宅子里缠了怨魂,是沈老爷的鬼魂在报复,还有人说,是沈老爷生前得罪了人,被下了阴阳咒。
这夜,沈宅深处又传出了怪声。不是风声,也不是雨声,是细碎的、像指甲刮木窗的声响,从沈文渊的窗外一直绕到房梁上。沈文渊缩在锦被里,冷汗把里衣都浸透了。他是沈老爷唯一的儿子,自父亲死后,夜夜都被这样的声响缠扰,有时还能在帐子外看见一团模糊的黑影,飘来飘去,却始终不靠近。今夜那声响格外凶,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他的房门,“咚、咚” 的闷响,混着雨声,敲得他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再也熬不住了,沈文渊摸黑穿好衣裳,揣着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白玉佩,提了盏蒙着黑布的灯笼就往镇外跑。他听人说过,镇东头的破城隍庙常有玄清道人落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去试试。
城隍庙早没了香火,朱漆大门烂得只剩半扇,风裹着雨灌进去,卷起地上的纸钱灰,扑了沈文渊一脸。他刚要开口喊,就见供桌后站着一道黑影 —— 那人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头发用木簪挽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可一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吓人,像能看透人的五脏六腑。沈文渊的灯笼 “啪” 地掉在地上,火苗瞬间被雨水浇灭,他抖着嗓子问:“您…… 您是玄清道人?”
道人点了点头,声音又冷又哑,像从地底冒出来的:“沈家公子,是为宅里的怨魂来的?”
沈文渊 “噗通” 一声跪下,膝盖砸在湿冷的青砖上,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却顾不上揉。他把父亲自缢的细节、家里接连的怪事一股脑说出来,说到最后,声音都带着哭腔:“先生,求您救救沈家,再这样下去,我也要跟着父亲去了……”
道人没说话,只是盯着他胸口揣玉佩的地方,眉头微微皱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把你父亲的遗物拿来。” 沈文渊忙掏出那枚白玉佩,玉佩触手冰凉,哪怕被他揣在怀里捂了三个月,也没半点暖意。道人接过玉佩,指尖刚碰到玉面,就猛地闭紧双眼,周身的空气突然变得凝滞,连雨声都像是被隔绝了。沈文渊看见,道人背后的供桌布幔无风自动,黑影在布幔上晃来晃去,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突然,道人睁开眼,眼里满是压不住的怒意,玉佩在他掌心微微发烫,竟渗出一层细密的黑汗。“好阴毒的手段!” 道人冷声说,“这玉佩里封着的不是你父亲的魂,是别人用邪术炼的怨念,专门吸你沈家的气运!若再晚些,你不仅要丢了家产,连小命都得被这怨念吞了!”
沈文渊吓得浑身发软,抓着道人的衣角问:“先生,怎么解?我找谁报仇?”
道人把玉佩递还给他,指尖在他手背上画了道符,冰凉的触感让沈文渊打了个寒颤:“得找到炼这怨念的人,让他当着你父亲的牌位认错,把邪术破了,怨念才会散。否则,就算我暂时压住它,不出半年,沈家还是要完。”
接下来的半个月,沈文渊跟着玄清道人在古镇里四处查探。他们去过沈老爷生前的商铺,在账本里翻出一张泛黄的借据,借据背面画着奇怪的符号;他们还去过城郊的乱葬岗,道人对着一座无主坟捏诀,坟里竟传出女人的哭声,听得沈文渊头皮发麻;最后,在一个卖符咒的江湖术士嘴里,他们查到了线索 —— 三个月前,有个姓周的商人来找过术士,买过炼怨念的材料,而这周商人,正是沈老爷生前最大的商业对手,去年因为沈老爷抢了一笔大生意,差点破产。
找到周商人时,他正在自家宅里喝酒,看见玄清道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酒杯 “哐当” 掉在地上。道人没给他辩解的机会,从袖里掏出罗盘,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向周商人的心口,他周身的烛火突然变成青绿色,映得他脸上的皱纹像鬼爪般扭曲。“你用沈老爷的头发、指甲炼怨念,封在玉佩里,害他自缢,又吸沈家气运,可有此事?” 道人冷声质问,声音里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周商人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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