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军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平复情绪,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不断涌出:“起初,我工作勤奋努力,局长对我也和蔼可亲,像老父亲教导儿子一样谆谆教导我,每一句指导的话我都铭记于心,我对他充满了感激和敬重,一心想着要好好工作回报这份知遇之恩。直到有一次,在一场酒局上,领导们轮番劝酒,说什么新人要多锻炼锻炼酒量,以后工作上才好打交道。我一个新人实在推脱不过,一杯接一杯,只记得当时天旋地转,意识渐渐模糊。等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赤裸裸地和局长躺在同一张床上。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崩塌,那种恶心、羞耻的感觉,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我的内心,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李军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不停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原本就凌乱的头发被他抓得像一团枯草,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额头上青筋暴起,一条条血管仿佛都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煎熬。
赵先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这太过分了!那后来呢?他就这么欺负你?”我按住赵先的肩膀,示意他先别激动,让李军继续说。
“从那之后,局长一个星期总有好几次喊我去他那里‘玩耍’。每次去之前,我都在心里不停地打鼓,害怕得不行,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更可怕的是,副局长,那个五十几岁的阿姨,也参与进来。她每次看向我的眼神,都让我浑身不自在,就像被一条冰冷的蛇盯上。他们就像恶魔一样,把我当成猎物,肆意地践踏我的尊严。有一回,他们在办公室里,当着彼此的面,对我做出那些不堪的举动,结束后还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讨论工作上的事,说下午要开个会,让我准备一下资料,而我只能屈辱地躲在角落里,默默流泪。”李军泣不成声,身体不停地颤抖,脊背弓成了虾米状,整个人显得无比脆弱,“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根本无法自拔。我试图反抗,可每次刚有这个念头,他们就会暗示我,要是不听话,工作就别想保住,还会把这些事宣扬出去,让我在这县城里抬不起头。”
小萍眼眶红了,轻声说:“太可怜了,怎么能这样对人呢……”
缓了缓,李军又接着说:“工作上也全是压力。在这县级单位,职级晋升太难了,从股级到科级,往往得花5 - 10年,大多数人到退休都止步于副科。我每天最早到办公室,最晚离开,无数个夜晚都在办公室对着电脑屏幕,眼睛布满血丝,累得眼睛又酸又疼,只为完成那些堆积如山的工作,可看不到一点晋升的希望。日常工作不是处理公文,就是统计数据、组织会议,还得不停地跟学校、财政部门、上级教育部门对接。一到开学季,各个学校都争着要资源,校长们打电话一个接一个,协调招生计划和资源分配,忙得我焦头烂额。”
他回忆起有一次开学季,某重点学校的校长为了多争取一些优质教学设备,一天之内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喂,李秘书啊,我们学校今年新生扩招了,设备实在不够用,你看能不能给我们多拨点?”“李秘书,我们这情况特殊,您再考虑考虑呗……”李军苦笑着说:“我这一天光接这些电话,嗓子都哑了,可资源就那么多,怎么分都有人不满意。”
“中高考期间,不仅要负责各种考试安排,考点布置、试卷押运,还得时刻关注学生和家长的情绪问题,有家长因为孩子压力大来投诉,我还得耐心安抚;年终考核时,整理各种资料和报告,常常熬通宵,第二天还得强撑着精神继续上班,累得像条狗。”他的眼神里满是疲惫与无奈,眼眶深陷,颧骨高高突起,整张脸愈发显得憔悴沧桑。
“还有教育系统的那些改革,‘县管校聘’、教师轮岗,协调学校和教师的利益,全是矛盾,我夹在中间,两边不是人。上次教师轮岗方案试行,有个资深教师因为要被调到偏远学校,直接跑到我办公室大吵大闹,拍着桌子说我故意针对他,可这方案又不是我制定的,我只能耐着性子解释,还得担心他会不会去上级部门投诉我。这县城又是熟人社会,亲戚朋友三天两头找我办事,办吧,怕违规;不办吧,又抹不开面子。我表叔家孩子想进重点学校,分数不够,非要我想办法,我拒绝后,家里人都对我有意见,说我现在当官了,看不起他们了,在家族群里都对我爱答不理的。”李军苦笑着,笑容里满是苦涩,脸上的皱纹像是被岁月仓促刻下的痕迹,“我是公务员,社会对我的期望高,可工作量大、责任重,我心里的压力越来越大,有时候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闭眼就想到那些糟心事,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我和赵先、小萍听着李军的哭诉,心中五味杂陈,既愤怒又心疼,怎么也想不到看似平静的工作背后,竟隐藏着如此黑暗、不堪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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