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彻底击败
神秘人(或许此刻应称其为“暗影大祭司”更为贴切)的狂怒与疯狂,在法术被众人合力击溃、自身也遭受重创后,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反扑,达到了癫狂的顶点。他那原本就因修炼邪法而扭曲的面容,此刻更是狰狞如恶鬼,眼中仅存的一点属于“人”的理智光彩,已被彻底燃烧的怨毒、不甘和对毁灭的渴望所吞噬。
“蝼蚁……毁我百年之功……坏吾主复苏大计……你们……都该死!统统要献祭!与这片污秽的森林一同……化为虚无!”他嘶吼着,声音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类的音色,像是无数破碎灵魂的尖啸混合着地狱寒风的呼啸。他手中那根已出现裂痕的漆黑魔杖,此刻被他双手紧握,高高举起,杖顶那颗“暗影之心”不再仅仅散发不祥光芒,而是如同黑洞般向内坍缩,疯狂地汲取着周围的一切——不仅是弥漫在林间的阴森死气、那些枯萎植物和死亡生灵残留的怨念,甚至开始抽取他自身所剩无几的生命本源,以及脚下这片饱经蹂躏的、古老森林地脉中最后一点扭曲的生机!
一股无法形容的、令人作呕的气息以他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那不仅仅是腐败和硫磺的味道,更夹杂着灵魂被撕扯的痛苦哀嚎、大地被亵渎的沉重悲鸣,以及一种纯粹的、渴望将万物拖入永寂的“虚无”意志。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恐怖的变化:参天古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所有水分和色彩,树皮龟裂脱落,枝叶化为簌簌飘落的灰烬;地面剧烈震动,一道道深不见底、边缘闪烁着暗红能量的裂缝如同大地溃烂的伤口般绽开,从中喷吐出冰冷刺骨的阴风和令人心智动摇的呓语;甚至连空气本身都变得粘稠、沉重,仿佛置身于正在凝固的沥青之中,每一次呼吸都带来肺部的灼痛和精神的污染。
“他在献祭自己,连同这片区域的一切,发动某种禁忌的终焉法术!”穆风脸色剧变,声音因惊骇而颤抖,他快速翻动古籍,试图寻找对应记载,“古籍有残页提过……‘以身为引,以地为炉,聚万灵之怨,召虚空之噬’……这是同归于尽的禁术!快阻止他,否则这片区域将彻底沦为死地,我们无人能逃!”
秦墨等人感受到这股前所未有、仿佛要将灵魂都冻结、碾碎的庞大邪恶力量,心脏如同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地笼罩在每个人头顶。然而,极致的恐惧并未带来崩溃,反而如同淬火的冷水,将他们骨子里那份不屈的意志、守护的信念以及对同伴的责任感,锤炼得更加坚硬、更加锐利。
退缩?身后是更广阔的世界,是无数的生灵,是尚未集齐的镇魂铃碎片所承载的希望。他们没有退路,也从未想过退路。
秦墨咬紧牙关,牙龈甚至渗出血丝,他双手死死握住镇渊剑的剑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他能感觉到剑身传来的、金龙虚影那不屈的咆哮和同样炽烈的战意。体内灵力几乎枯竭,经脉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手臂上那噬痕烙印更是滚烫如烙铁,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内部疯狂冲撞,想要破体而出,与这灭世般的黑暗一较高下。他强行压制住那股狂暴的异力,将残存的、连同生命潜能压榨出的最后一丝精纯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镇渊剑!嗡——!剑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芒,那金龙虚影不再是缠绕剑身,而是昂首摆尾,近乎完全实质化,龙鳞闪耀,龙目如炬,发出震慑九霄的怒吼,其威势竟暂时抵住了部分压迫而来的邪恶气息。
阿箬站在秦墨身侧,俏脸因力量透支和邪恶侵蚀而苍白如纸,但那双凤眸中却燃烧着比凤凰火焰更加炽烈的光芒。她体内的双生血脉在生死关头被彻底激发,不再仅仅是流淌,而是在沸腾、在燃烧!代价是巨大的,她能感觉到生命力在随着血脉之力一同流逝,但此刻她心中只有无怨无悔。弑神刀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决绝,刀身上的凤凰火焰颜色从赤红转为纯金,又从纯金化为近乎透明的炽白!火焰不再仅仅是附着,而是化作一只栩栩如生、展翅欲飞、每一根翎羽都清晰可见的火焰神凰,发出清越激昂的啼鸣,与金龙虚影交相辉映,共同对抗着弥漫的黑暗与死寂。
夜影的身影在剧烈扭曲的光线与浓重的黑暗气息中,几乎化作了真正的幽灵。他没有像秦墨阿箬那样正面硬撼,而是将自身隐匿与速度发挥到了极致。他在枯萎的树木、开裂的地缝阴影间无声穿梭,每一次闪现都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不再试图攻击神秘人本身(那层最后的防护已非他所能突破),而是死死盯着其施法的动作、魔杖能量的流转节点、以及周围因法术而变得异常脆弱和扭曲的空间结构。他在寻找,寻找那个或许只存在一刹那的、法术成型前最不稳定、或者与施法者连接最紧密的“破绽”。他手中扣着的,已不是寻常暗器,而是三枚以自身精血温养、蕴含破魔与空间切割之力的“虚空梭”,这是他的保命底牌,也是他此刻能做出的、最有威胁的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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