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巨的思绪被拍卖师洪亮的嗓音拉回现实。拍卖台上,一件明宣德青花瓷瓶正以惊人的价格成交,场内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他慵懒地靠在VIP包厢的真皮沙发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
王米彩正与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交谈,她今天穿着墨绿色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玉腿让叶巨又想起半小时前在休息室里的缠绵。她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抬头向他这边瞥了一眼,眼波流转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接下来是第38号拍品,一株罕见的垂盆草变异种。拍卖师的话让叶巨瞳孔微缩。
展台上,一盆看似普通的垂盆草在特制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叶巨身体前倾,这可不是普通的观赏植物——这是,黑市上千金难求的迷幻剂原料。
起拍价五十万。
场内一片寂静。这种冷门拍品显然引不起在场富豪的兴趣。叶巨正要举牌,楼下却先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一百万。
王米彩优雅地举着号牌,笑容得体。叶巨眯起眼睛,这女人到底有多少秘密?
三个月前,叶巨第一次在拍卖行见到王米彩时,她还是个连举牌规矩都不懂的新人。如今她不仅成了这里的常客,还能准确识别出伪装成普通植物的违禁品。
叶巨按下竞价按钮:两百万。
叶先生出价两百万。拍卖师声音微颤,这个价格已经远超正常范畴。
王米彩毫不犹豫:三百万。
竞价迅速白热化,价格飙升到一千万时,场内开始窃窃私语。叶巨注意到那个银发老者悄悄离场,这让他更加确信这株垂盆草非同寻常。
两千万。叶巨直接翻倍。他瞥见王米彩握牌的手指微微发白,但声音依然平稳:两千一百万。
成交!拍卖师落槌快得反常。
叶巨起身离开包厢,在走廊拐角处拦住王米彩:蓝泪的毒性是普通垂盆草的二十倍,你买它做什么?
王米彩轻笑:叶先生对植物很了解?
我父亲是植物学家。叶巨盯着她,三个月前你还在问什么是垂盆草,现在却能认出它的变异种。谁教你的?
自学成才。王米彩想绕开他,却被叶巨按住手腕。就在这时,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拍卖行。
混乱中,叶巨拉着王米彩躲进安全通道。透过门缝,他们看到全副武装的特警冲进会场。
他们是冲你来的?叶巨压低声音。
王米彩没有否认:那株植物是证据,证明有人在用基因编辑技术制造新型毒品。
叶巨想起父亲生前最后的研究课题——利用植物基因编辑治疗瘾症。三个月前父亲的死亡,现场就有一盆发着蓝光的垂盆草。
你认识叶知秋教授吗?叶巨突然问。
王米彩的表情凝固了:你姓叶...你是叶教授的儿子?
警报声越来越近,王米彩快速说道:你父亲发现有人滥用他的研究成果,被害前一天把证据交给了我。她从旗袍内袋取出一个U盘,这是实验数据,足以证明与叶氏基因编辑法的关联。
脚步声在楼梯间响起,王米彩把U盘塞进叶巨口袋:去找一个叫的人,只有他能破解这些数据。
你呢?
我掩护你。王米彩突然吻住他,同时将一个小巧的装置按在他后颈。叶巨感到一阵刺痛,随即意识模糊。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王米彩决绝的眼神,和她转身迎向追兵时飘扬的旗袍下摆。
叶巨在自家地下室醒来,后颈的微型注射器已经失效。电脑屏幕上,U盘里的数据正在自动解码。父亲的研究笔记一页页展开,详细记录着如何通过修改垂盆草的基因序列,使其产生强效神经毒素的过程。
你醒了?虚拟屏幕上出现一个戴鱼头面具的人影,我是鱼鹰。
叶巨坐直身体:王米彩在哪?
安全屋。鱼鹰敲击键盘,数据显示,你父亲的合作者中有人背叛了他。看看这个。
屏幕上出现一份加密邮件,发件人代号。
芝麻是我们在对方内部的线人。鱼鹰放大邮件内容,今晚八点,筒蒿码头,货船大蒜号
叶巨皱眉:这些代号...
都是你父亲的习惯,用植物名作代号。鱼鹰调出档案,你父亲,叶知秋,代号。王米彩,代号。叛徒身份不明。
叶巨想起父亲总在花园里修剪豆角,原来那不仅是爱好,更是掩护。他继续翻阅档案,当看到八角金盘的照片时,呼吸一滞——那是父亲的助手,陈博士。
我要见陈八角。叶巨起身收拾装备。
太危险了!鱼鹰警告,如果他真是叛徒...
那就更该问问,为什么背叛我父亲。叶巨检查枪械,顺便查查是谁。
鱼鹰沉默片刻:葱是最高级别的保护对象,权限不足。
筒蒿码头第三仓库,陈八角正在清点货物。看到破门而入的叶巨,他并不意外:你终于来了。
为什么背叛我父亲?叶巨举枪对准他。
陈八角苦笑:你父亲走得太远了。他的研究一旦泄露,会造成比毒品更可怕的后果。他指向仓库深处的培养舱,蓝泪的真正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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