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姗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叶巨的额头,“喂,你这一脸严肃的,又在想什么国家大事呢?”
叶巨从关于“近则不恭”的沉思中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坏笑着凑近:“我在想,咱们是不是太‘近’了,以至于某人都敢对我不‘恭’了。”
“去你的!”车姗笑着抽回手,眼波流转,“谁让你刚才像个木头人似的,跟你说话都没反应。怎么,叶大思想家,思考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结论了?”
叶巨往后一靠,手臂搭在沙发背上,姿态慵懒,眼神却带着惯有的审视:“结论就是,像咱们这样,能保持恰到好处的‘不恭’,也挺好。太客气了生分,太亲近了又容易失礼,现在这样,刚刚好。”他心想,刚才思考的那些人际距离的尺度,似乎在眼前这个笑得像只狐狸的女人身上,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她懂得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这种分寸感,确实难得。
“哟,还一套一套的。”车姗拿起茶几上的葡萄,熟练地剥了一颗,作势要塞进他嘴里,“那思想家,赏脸吃颗葡萄呗?这算不算‘服务供给过剩’?您老人家需不需要呀?”她故意用上了他刚才偶尔蹦出的术语,带着戏谑。
叶巨张口接过,指尖不经意触到她柔软的指腹,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他咀嚼着清甜的果肉,慢条斯理地说:“你这属于精准供给,有效需求。不过话说回来,阿姗,你有没有觉得,现在外面很多服务,就像我刚刚想的,确实是过剩了。但像你这样……”他顿了顿,目光在她明媚的脸上逡巡,“恰到好处的‘骚’,倒是稀缺资源。”
“讨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车姗嗔怪地捶了他一下,脸上却尽是得意,像一只被顺毛摸舒服了的猫。她喜欢叶巨这种带着粗粝感的赞美,比那些文绉绉的吹捧更让她受用。这大概就是叶巨刚才思考的另一种情况——对太熟的人,反而不用那些虚头巴脑的“谢谢”和客套,这种直接的、甚至带点冒犯的亲昵,才是他们之间认可的亲密证明。
叶巨笑着任她捶打,思绪却又飘开了一点。他想,眼前这个女人,精明又现实,深谙“小人畏威不畏德”的那套生存法则,在外面绝不是省油的灯。但在他面前,她却能卸下防备,展现出这种近乎幼稚的娇憨。这算不算是另一种“聪明人的距离”?她知道在谁面前可以不用那么“聪明”,可以短暂地做一个“庸人”,只享受当下的快活。
“对了,”车姗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你看我朋友给她家狗儿子报的幼儿园,笑死我了,还有毕业典礼呢。”她翻出照片,“现在这世道,狗都要内卷了。”
叶巨瞥了一眼那装饰得花花绿绿的宠物幼儿园照片,扯了扯嘴角:“看到了吧,这就是典型的服务供给过剩下的差异化竞争。人的孩子不够生了,开始卷狗了。不过也从另一方面说明,经济发展了,有人愿意为这种情感寄托买单。”他想起自己关于宠物狗幼儿园的那段思考,觉得现实印证得真快。
“说得好像你多清高似的,”车姗白他一眼,“等你以后有孩子了,说不定比谁都卷。”
“孩子?”叶巨哼了一声,半真半假地说,“按照我刚才的思考,子女孝顺可是小概率事件。投入产出比太低,风险太高。”
“得,您老这思维也太发散了,从狗幼儿园能扯到孩子孝顺。”车姗放下手机,凑近他,吐气如兰,“所以说,及时行乐最重要,对不对,叶大思想家?”
她靠得很近,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叶巨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映着灯光,也映着他的影子。他想起关于“与不熟的人不能乱开玩笑”的思考,但对于车姗,他们之间的“玩笑”尺度可以很大,这是一种默契,也是一种试探和确认。
“对,尤其是和你一起行乐。”叶巨低笑着回应,伸手揽住她的腰,将那些关于社会、经济、人际的宏大思考暂时抛诸脑后。在理论的尽头,往往是感性的实践。有些道理思考得再透彻,终究抵不过眼前活色生香的现实。
车姗顺势靠在他怀里,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她知道叶巨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又多又杂,但她更知道,只要她轻轻一拽,他总能回到她身边。这或许就是他们之间,另一种无需言说、也无需过度思考的“恰到好处”。
车姗在叶巨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他衬衫的领口玩。“说起来,你刚才想了那么多大道理,什么过剩啊,距离啊,敬畏啊……听起来头头是道,像个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她抬起眼,带着点狡黠的探究,“可这些道理,放在你自己身上,灵不灵验呢?”
叶巨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比如说,‘近则不恭’。”车姗慢悠悠地分析,“你现在觉得我俩这‘不恭’恰到好处,那是因为还没触到真正的底线。要是哪天,我发现了你叶巨某个不为人知的、脆弱的秘密,或者你看到了我卸了妆、发了脾气最不堪的样子,你这套距离产生美的理论,还能站得住脚吗?”她的声音带着玩笑的意味,但问题却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刚才略显浮靡的氛围,触及了更深层的关系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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