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码头的影子拉得老长，姬亿元和霞攥着中年男人给的皱巴巴的丫丫币，刚靠近码头大门，脚步就猛地顿住——大门左侧的公告栏上，两张放大的照片赫然在目，正是她们被安宝整蛊时的模样。
照片里，她们满头满脸都是粪便，羽毛结块、眼神狼狈，嘴角还挂着未干的污渍，每一处细节都被拍得清清楚楚。照片下方用鲜红的油漆写着一行刺眼的字：“狗不准进入，发现直接电死”。
“这……这是安宝干的！”霞气得浑身发抖，爪子紧紧攥着衣角，红肿的皮肤因为激动而泛起刺痛，“他不仅羞辱我们，还把照片贴在这里，不让我们进码头！”
姬亿元的脸色瞬间惨白，指尖的丫丫币差点滑落。她们好不容易洗干净身上的污秽，忍着伤口的剧痛赶来码头，就是想找机会搭上去小鸡群岛的船，可现在，这张照片像一道无法跨越的屏障，不仅断了她们的路，还把她们的尊严踩在脚下。
公告栏旁边站着两名值守的码头安保，穿着黑色制服，手里拿着带电棍的巡逻仪，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来往的人。他们显然早就看到了姬亿元和霞，立刻走了过来，脸上满是厌恶：“你们就是照片上的那两个？赶紧滚！没看到公告吗？再靠近一步，直接电死！”
姬亿元强忍着屈辱，声音沙哑地解释：“我们不是故意的，是被人整蛊的，我们只是想找船……”
“找船？”其中一名安保冷笑一声，手里的电棍“滋滋”作响，冒出蓝色的电流，“就你们这样的‘狗东西’，也配坐船？赶紧滚，别脏了码头的地！”
霞吓得往后缩了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姬亿元挡在她身前，死死盯着安保：“你们不能这样！我们是丫丫国的临时居民，有合法身份，你们没有权利不让我们进！”
“合法身份？”另一名安保瞥了眼她们的身份卡，嗤笑一声，“临时居民又怎么样？公告是上面下达的命令，谁敢违抗？再说了，你们这种浑身是屎的脏东西，进去污染了商船，谁负责？”他举起电棍，作势要往姬亿元身上戳，“最后警告一次，再不走，我就真电了！”
周围的行人也围了过来，对着她们指指点点。有人拿着手机拍照，有人低声议论：“原来就是她们啊，真是活该”“长得这么脏，还想进码头，难怪会被贴照片”。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姬亿元和霞的心上，比身上的伤口还要疼。
姬亿元知道，再争执下去也没用，反而可能真的被电棍伤到。她拉着霞的手，慢慢往后退，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身后的安保还在骂骂咧咧：“快滚远点！别让我们再看到你们，不然下次可就不止是赶走这么简单了！”
两人踉跄着退出人群，躲到码头附近的一个废弃集装箱后面。霞再也忍不住，趴在姬亿元的肩膀上哭了起来：“我们该怎么办啊？码头进不去，我们怎么去小鸡群岛？怎么找你妈妈？”
姬亿元紧紧抱着她，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她看着远处码头里停泊的商船，心里满是绝望。安宝的羞辱、警员的罚款、安保的驱赶，还有这张贴在公告栏上的照片，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她们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身上的皮肤因为之前的高压水枪冲洗和电击，变得异常敏感，被晚风一吹，更是疼得钻心。姬亿元摸了摸口袋里的丫丫币，只有寥寥几张，连买个馒头都不够，更别说想其他办法了。
“我们不能放弃。”过了许久，姬亿元抬起头，擦掉脸上的泪水，眼神里重新燃起一丝坚定，“码头进不去，我们可以找其他路。说不定可以绕到码头的后门，或者等夜深了，趁安保不注意溜进去。”
霞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可是……后门肯定也有安保，而且他们手里有电棍，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
“那我们就等。”姬亿元咬了咬牙，“我们可以在这附近躲起来，观察码头的巡逻时间，总会找到机会的。只要能进码头，找到去小鸡群岛的船，我们就能摆脱这一切。”
她拉着霞，钻进集装箱的缝隙里。这里阴暗潮湿，却能暂时躲避风寒和旁人的目光。远处的码头灯火通明，商船的汽笛声偶尔传来，像在召唤，又像在嘲讽。
姬亿元靠在冰冷的集装箱壁上，心里默念着妈妈的名字。她不知道妈妈在小鸡群岛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抵达那里，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脚步。安宝的羞辱、安保的驱赶、债务的压力，都不能让她放弃。
夜色渐渐加深，码头的灯光越来越亮。姬亿元和霞缩在缝隙里，互相取暖，伤口的疼痛和心里的委屈交织在一起，却让她们更加坚定了逃离的决心。她们睁大眼睛，盯着码头的方向，等待着夜深人静的那一刻，等待着逃离丫丫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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