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毒贯中州
第二百九十四章 佛国暗流
万毒窟崩塌的巨响,惊动了整个灵鹫山。
山腰处的朝圣者们惊恐抬头,只见西侧山体烟尘冲天,巨石滚落,隐约可见七彩毒光在烟尘中闪烁。护法僧队如临大敌,紧急疏散人群,十八罗汉中的剩余十五人全速赶往崩塌处。
叶无痕四人趁乱撤离,在智慧罗汉的掩护下,悄然返回半山腰的帐篷区。
“毒龙他们……”帐篷内,药无涯眼眶通红,声音哽咽,“他们是师尊最器重的弟子,当年为了掩护我们这些修为较低的师弟逃走,主动留下断后,这才被擒。没想到三千年后,他们还是选择了同样的路……”
魔擎天沉默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柳如月看向叶无痕,见他闭目盘坐,脸色苍白,知道他正在消化毒龙九人临死前传递的信息——那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将记忆碎片融入毒焰,传递给混沌毒体的特殊手段。
半个时辰后,叶无痕睁开眼,眼中闪过寒光。
“毒龙前辈死前,告诉我三件事。”他声音低沉,“第一,莲华秘境入口的守卫,在第七日法会时会有三刻钟的空档——三位返虚长老会离开,去加固镇魔塔的封印。那不是巧合,是琉璃光王故意安排的陷阱。”
“陷阱?”柳如月皱眉。
“对。”叶无痕点头,“琉璃光王想引我进入秘境,在那里将我困杀。秘境中有他布下的‘万毒炼魔阵’,配合毒佛舍利,可发挥返虚初期的威能。”
魔擎天倒吸一口凉气:“那我们还去?”
“必须去。”叶无痕道,“第二件事,涅盘毒莲确实在秘境最深处,但毒莲被‘净世佛光’封印着。那是琉璃光王从佛国禁地偷来的上古佛宝,专门克制毒莲。要解开封印,需要同时具备佛力与毒力——这也是琉璃光王一直无法完全炼化毒莲的原因。”
药无涯眼睛一亮:“所以师兄你有机会?”
“有机会,但很危险。”叶无痕继续,“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毒龙前辈说,琉璃光王体内不止有毒佛舍利,还有……‘白骨舍利’。”
“白骨舍利?!”药无涯失声,“白骨佛的本命舍利?它怎么会在琉璃光王体内?”
“三千年前那一战,琉璃光王不仅夺了师尊的毒佛舍利,还暗算了白骨佛,夺取了他的白骨舍利。”叶无痕眼中闪过明悟,“难怪他能将昙花炼成毒傀,难怪他能同时掌控佛光与白骨死气……原来他体内,有两枚舍利!”
魔擎天脸色凝重:“双舍利加身,他的实力恐怕比我们预想的更强。就算没有万毒炼魔阵,单打独斗我们也未必能胜。”
“所以我们需要更多帮手。”叶无痕看向帐篷外,“智慧罗汉是个开始,但还不够。毒龙前辈说,佛国内部对琉璃光王不满的人不少,尤其是戒律院——那三位返虚长老,对琉璃光王的所作所为早有微词。”
正说着,帐篷外传来轻微的叩击声。
三长两短,是约定的暗号。
叶无痕掀开帐帘,只见慧明方丈和降龙罗汉站在外面,神色凝重。两人闪身入内,慧明方丈布下隔音结界,这才开口:
“万毒窟的事,琉璃光王震怒。他已下令全山戒严,所有朝圣者需在今日日落前下山,明日开始只允许持有‘佛国度牒’的正式佛修留在山上。”
“他要清场了。”魔擎天冷笑,“怕我们混在人群中闹事?”
“不止如此。”降龙罗汉补充,“琉璃光王还从大雷音寺调来了‘金刚伏魔大阵’的阵盘,正在山巅布置。一旦阵法启动,整座灵鹫山都会被封锁,连返虚修士都难以进出。”
药无涯急道:“那我们怎么办?现在就闯山?”
“不可。”慧明方丈摇头,“金刚伏魔大阵是佛国护山大阵的简化版,需十八罗汉、三千护法联手催动,威能堪比返虚中期。硬闯是送死。”
他顿了顿,看向叶无痕:“不过,老衲收到一个消息——戒律院的三戒长老,想见你一面。”
叶无痕瞳孔一缩:“什么时候?在哪儿?”
“今夜子时,镇魔塔三层。”慧明方丈低声道,“三戒长老会以巡查封印为由,在那里停留半个时辰。这是唯一的机会,但也很可能是个陷阱——若琉璃光王与三戒长老串通,你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我去。”叶无痕毫不犹豫。
“师兄!”柳如月抓住他的手,“太危险了!”
“危险也要去。”叶无痕看向她,“若三戒长老真对琉璃光王不满,那将是我们最大的助力。若这是个陷阱……那就提前开战。”
他看向慧明方丈:“方丈,你们金刚寺能出多少人?”
慧明方丈沉吟片刻:“老衲能调动两位化神初期长老,八位元婴后期执事。降龙罗汉那边,有五位元婴巅峰的护法僧愿随我们行动。但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够对抗琉璃光王的主力。”
“足够了。”叶无痕道,“你们不需要正面作战,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扰乱金刚伏魔大阵的运转——哪怕只有三息时间,也足够我冲入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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