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毒战八荒
第二百三十四章 剑池重生
剑心通明池,位于天剑阁禁地最深处。
这是一口天然形成的灵池,池水清澈见底,池底铺满了五色灵石,常年散发着温润的灵气。据说万年前,天剑阁开山祖师便是在此池畔悟道,创立了天剑剑法。更有传言,此池有孕养神魂、净化心魔的神效,是天剑阁最珍贵的底蕴之一。
林清雪便是在这池边出生的。
她母亲怀她时遭仇家暗算,身受重伤,最后时刻跳入池中,以池水灵气保住了腹中胎儿,自己却油尽灯枯而逝。所以林清雪从出生起,就与这口池有着不解之缘,她的净毒灵体,或许也与这池水有关。
此刻,池边站着两人。
叶无痕取出心毒本源晶体,轻轻放入池中。晶体入水,立刻发出柔和的光芒,与池底的灵石交相辉映。他能感觉到,晶体中林清雪的那缕真灵,正在贪婪地吸收着池水的灵气,逐渐壮大。
“接下来,需要以七毒之力重塑肉身。”叶无痕看向林剑锋,“这个过程不能被打扰,否则前功尽弃。”
林剑锋点头:“我会亲自守在禁地外,不会让任何人靠近。”
他深深看了叶无痕一眼,转身离去。临出禁地前,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若清雪能回来……告诉她,为父对不起她。”
叶无痕没有回应,只是目送他离开。
禁地重归寂静。
叶无痕深吸一口气,在池边盘膝坐下。他双手结印,体内七种本源毒力同时运转——龙毒、幻毒、尸毒、心毒、魂毒、煞毒、情毒,七种毒力在混沌毒体的调和下,如七条彩龙在经脉中游走。
“七毒归一,混沌重生。”
他张口,喷出一口精血。精血在空中化作一团血雾,血雾中,七色毒力交织,渐渐凝聚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那是林清雪的轮廓。
叶无痕按照记忆中的模样,一点点地塑造着这个轮廓的细节: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唇形,她眉心的莲花印记……每一个细节,都倾注了他全部的心神和情感。
这个过程极其消耗心力。每塑造一寸,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但他毫不在意,眼中只有那个逐渐成型的轮廓。
一天一夜过去。
池边的血雾终于凝聚成了一具完整的肉身——正是林清雪的模样!肤如凝脂,眉目如画,连发丝都栩栩如生。但她双眼紧闭,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只是一具空壳。
接下来是最关键的一步:召回真灵。
叶无痕看向池中的心毒晶体,晶体已经缩小了大半,只剩下一颗米粒大小的光点,那就是林清雪最后的一缕真灵。
“清雪,回来吧。”
他双手虚引,那粒光点从晶体中飞出,缓缓飘向池边的肉身。光点触碰到肉身的眉心时,骤然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整个剑心通明池开始剧烈震动,池水翻滚,灵气如潮水般涌向那具肉身。天空中再次出现异象——七彩祥云汇聚,化作一朵巨大的莲花虚影,缓缓降下,融入肉身之中。
这是混沌净体与七毒之力共鸣引发的天地异象!
叶无痕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具肉身。
一息,两息,三息……
突然,肉身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紧接着,胸口开始起伏——那是呼吸!
睫毛轻颤,眼睛缓缓睁开。
那是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起初有些茫然,但当看到池边的叶无痕时,瞬间亮了起来。
“无……痕?”
声音很轻,很虚弱,却如天籁般在叶无痕耳边响起。
叶无痕浑身一震,眼眶瞬间红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哽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清雪挣扎着坐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抬头看向叶无痕,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我……我不是已经……”
“我把你救回来了。”叶无痕终于找回了声音,虽然沙哑得厉害,“用七毒之力,用剑心通明池,用我的一切。”
他走到池边,伸出手,却又停在半空,不敢触碰,仿佛眼前的人只是一个易碎的梦。
林清雪却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温热的触感,真实的脉搏,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
“傻子。”林清雪眼中含泪,却笑得灿烂,“我就知道,你会做到的。”
叶无痕再也忍不住,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两人相拥而泣,泪水浸湿了彼此的衣衫,那是喜悦的泪,是重生的泪,是跨越生死再次相拥的泪。
不知过了多久,林清雪才轻轻推开他,抹了抹眼泪,正色道:“无痕,我昏迷的时候,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什么梦?”
“我梦见自己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周围有很多声音在呼唤我,要我留下来。”林清雪回忆道,“但我听见了你的声音,你在叫我回去。然后我就一直朝着声音的方向走,走了很久很久……最后看到了一束光,我就追着光,然后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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