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军进攻的战鼓,自第一声擂响后,便再未停歇。
那不是有节奏的进军号令,而是持续不断、震耳欲聋的疯狂锤击。
如同濒死巨兽的心脏搏动,将一股股毁灭的意志,伴随着声浪,狠狠砸向绵竹关的城墙。
第一日,攻势便如同海啸。
数百架投石车同时发力,磨盘大的石块带着凄厉呼啸,如同陨石雨般砸向关墙!
夯土与砖石混合的墙体在重击下剧烈震颤,碎屑横飞,留下一个个狰狞的凹坑。
床弩发射的巨型弩箭,如同攻城槌,狠狠钉入墙体,为后续攀爬提供着力的支点。
无数云梯如同贪婪的触手,密密麻麻地搭上墙头。
昭武士卒口衔利刃,顶着盾牌,如同蚂蚁般向上攀爬。
关墙上,滚木礌石如同山洪倾泻,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砸落,将云梯连同上面的士卒一同砸得粉碎。
滚烫的金汁瓢泼而下,沾身的士卒发出非人惨嚎,皮肉瞬间溃烂,恶臭与焦糊味弥漫城头。
箭矢在空中交织成死亡的罗网,双方弓弩手都在进行着最冷酷的收割。
每一刻,都有生命在消逝,鲜血如同廉价的染料,将关墙上下浸染得一片暗红。
张任身披重甲,屹立在西门城楼,这里承受着甘宁部最猛烈的攻击。
他脸色苍白如纸,阵法反噬的内伤并未痊愈,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的剧痛。
但他握枪的手稳如磐石,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城下的炼狱。
箭矢从他耳畔呼啸而过,碎石溅射在甲胄上当当作响,他恍若未觉。
“左翼三号箭楼!压制敌军井阑!”
“火油!倾倒火油!烧毁冲车!”
“亲卫队预备!填补缺口!”
他的命令清晰而短促,声音因疲惫和伤痛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如同定海神针,勉强维系着守军濒临崩溃的神经。
他甚至夺过身旁亲兵的长弓,亲自引弓搭箭,弓弦响处,一名刚刚攀上垛口的昭武军校尉应声栽落。
第一日的猛攻,在日落时分暂歇。昭武军丢下了超过两千具尸体,关墙下尸骸堆积,几乎与城墙等高。
而守军同样伤亡惨重,箭矢消耗过半,滚木礌石所剩无几,许多士卒累得直接瘫倒在血泊中,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然而,夜幕并未带来喘息。
昭武军点燃了无数火把,将关前照得亮如白昼。
第二波生力军替换下疲惫不堪的前锋,攻势再起!
这一次,冲车加入了战团,包裹铁皮的沉重巨木,在力士的推动下,一下下撞击着包铁的木制城门,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震得整个城楼都在颤抖。
张任眼中布满血丝,甲胄上沾染了不知是自己还是敌人的血迹。
他拒绝了亲兵让他下去休息的请求,依旧钉在城头。
一支流矢射穿了他的臂甲,带出一溜血花,他只是眉头微皱,反手折断箭杆,继续指挥。
第二日,在更加惨烈的搏杀中度过。守军开始拆毁关内民房,将梁柱、砖石运上城头作为礌石。
甚至阵亡同伴的尸体,也被无奈地用作投掷物。
绝望与疯狂,在守军中蔓延。
第三日,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持续的高强度作战,让守军的反应不可避免地变得迟钝。
抓住一个短暂的空隙,数十道黑影如同狸猫般,利用飞爪和超凡的身手,悄无声息地翻上了西面一段防守相对薄弱的城墙!
是星宿卫!
他们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悍卒。
一旦登城,立刻三人一组,结成小型战阵,刀光闪烁,如同高效的杀戮机器,瞬间将措手不及的守军清空出一小片区域!
“敌军登城了!!”
“是昭武军的尖兵!挡住他们!”
警报凄厉响起。这段城墙瞬间成为了风暴眼!
张任闻讯,眼中寒光暴涨!
他知道,一旦让敌军在城头站稳脚跟,后续部队源源不断涌上,整段防线都可能崩溃!
“跟我来!”张任嘶哑低吼,亲自率领身边最后的一支两百人亲卫敢死队,如同扑火的飞蛾,冲向星宿卫占据的垛口!
杨七郎双刃翻飞,接连格杀三名益州兵,正要扩大战果,忽觉一股凌厉无匹的杀气锁定自己!
他猛地抬头,只见一员浑身浴血、甲胄残破的老将,手持长枪,如同疯虎般向自己冲来!
那枪尖一点寒芒,仿佛凝聚了所有的决绝与死志!
“张任!”杨七郎瞳孔一缩,不敢怠慢,双刃交叉,全力迎上!
铛!!!
枪刃交击,爆出刺耳巨响!杨七郎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传来,气血翻涌,竟被震得连退三步!
张任修为本就高于他,此刻更是抱定死志,枪法凌厉狠辣,完全不顾自身防御,招招皆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杀!把他们赶下去!”张任咆哮着,长枪舞动如龙,死死缠住杨七郎。
他身后的敢死队也爆发出最后的勇气,与星宿卫绞杀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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