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凉如水,青石板路被月光镀上一层银霜。靖王府的偏院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满桌的图纸与器物——铜钥匙、北斗七星佩静静躺在案上,玄铁晶散发着柔和的蓝光,与苏云琅衣襟内的玄玉圭碎片遥相呼应,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墨香交织的气息。
“沈巍虽被擒,但娄太后在宫中经营多年,残余势力仍在。”萧陵手指轻抚过先帝秘库的外围图纸,眉头微蹙,“之前我们只打开了秘库的第一层,核心区域仍未触及。据霍家手记记载,秘库深处藏着矿脉全图的完整版,还有先帝关于匠籍制度的原始构想——那或许是你母亲和霍家先祖想要推行的改革蓝图。”
苏云琅摩挲着玄铁晶,指尖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温热能量:“玄铁晶的出现,让秘库的机关有了破解的可能。它能感应并增幅能量,或许能打开之前无法触及的区域。只是,宫中守卫森严,夜探秘库风险极大。”
陈默将一杯热茶推到两人面前,目光落在图纸上:“老臣研究过秘库的机关布局,外围的‘流沙阵’和‘星象锁’我们已经破解,但核心区域的‘天工迷阵’需要三样东西——工部的原始图纸、皇室信物,以及玄铁晶的能量驱动。如今三样皆备,正是探查的最佳时机。”
石萋萋握紧腰间的短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已经摸清了宫中的巡逻路线,丑时三刻是守卫换班的间隙,防卫最为薄弱,我们可以趁此时机潜入。”
四人计议已定,各自换上夜行衣,于丑时三刻悄然出发。月色朦胧,他们避开巡逻的禁军,借着宫墙的阴影,快速靠近紫宸殿——先帝秘库的入口便隐藏在这座废弃宫殿之下。
紫宸殿内蛛网遍布,尘埃厚积,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萧陵按照之前的方法,推动龙椅,露出下方的通道入口。一股更为浓郁的潮湿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玄铁气息。
“小心,核心区域的机关比外围更为凶险。”苏云琅点亮特制的琉璃灯,灯焰稳定,发出柔和的光芒,能照亮机关纹路却不引人注目。她手持铜尺,走在最前方,玄铁晶被她妥善藏在怀中,随时准备调用。
通道内的墙壁上,刻满了更为复杂的符文,与玄铁晶的蓝光相互感应,符文竟微微发亮。苏云琅仔细观察,发现这些符文与母亲笔记中的“天工符文”一致,是用于能量传导的关键:“这些符文能引导玄铁晶的能量,我们沿着符文指引的方向走,就能避开陷阱。”
众人依言而行,顺着符文的轨迹前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道更为厚重的石门,石门上刻着“天工秘藏”四个古篆,下方没有锁孔,只有一个凹槽,形状与玄铁晶完全契合。
“这就是‘天工迷阵’的入口。”陈默说道,“需要将玄铁晶嵌入凹槽,同时用工部图纸和皇室信物激活,才能打开石门。”
苏云琅取出玄铁晶,嵌入凹槽。玄铁晶与石门接触的瞬间,蓝光暴涨,符文纹路瞬间亮如白昼。萧陵将北斗七星佩放在石门左侧的平台上,苏云琅则展开从工部找到的原始图纸,铺在右侧平台。
“嗡——”
三样物品同时激活,石门发出低沉的声响,缓缓向内开启。门后并非想象中的密室,而是一条更为宽敞的通道,通道两侧摆放着一排排石架,上面陈列着各种精巧的机关模型、矿石样本,还有泛黄的图纸卷宗。
“这些都是先帝时期的匠人杰作!”陈默激动地走上前,拿起一个水力纺车的模型,“这比我们现在研发的水转大纺车更为精密,可见先帝当年确实有意发展技艺,改善匠人地位。”
苏云琅翻阅着卷宗,眼中满是震撼。卷宗中详细记录了先帝的改革构想:废除世袭匠籍,设立专门的技艺学府,让匠人凭技艺晋升,甚至入朝为官;将玄铁晶等稀有矿石用于民生工程,而非单纯的军备。然而,这份构想并未实施,因为先帝晚年忌惮霍家势力过大,加上娄党的挑拨,最终不了了之。
“母亲和霍家先祖,就是想完成先帝未竟的事业。”苏云琅眼中含泪,“他们不是谋反,而是想实现这份利国利民的改革蓝图,却被娄党污蔑,惨遭灭口。”
萧陵看着卷宗,心中五味杂陈。霍家的冤屈,母亲的遗愿,都与这份改革蓝图紧密相连。他握紧拳头:“我们一定会完成这份蓝图,让天下匠人不再受身份束缚,让北齐成为先帝想要的样子。”
就在这时,石萋萋突然低声道:“有人来了!”
众人立刻警觉,熄灭琉璃灯,躲到石架后方。通道入口处传来脚步声,借着石门缝隙透进的月光,能看到一群身着黑衣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竟是一位面容憔悴的老太监——正是娄太后的心腹,之前负责看管慎刑司的刘公公。
“太后有令,务必找到秘库中的矿脉全图和玄铁晶应用图谱,绝不能让萧陵和苏云琅得逞!”刘公公的声音沙哑,带着命令的口吻,“搜!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找到后立刻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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