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焱走出会议室时,墙上的钟刚走过十一点二十三分。他手里捏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抬头看了眼走廊尽头的电子屏——今日行程更新了,娱乐板块首部项目《星海微光》开机仪式安排在上午十点,地点是城东影视基地。
他没回办公室,直接拨通了苏小小的电话。
“到了吗?”
“刚下车,现场人挺多。”电话那头声音平稳,“导演组已经在等了。”
周焱点头,把文件塞进文件夹。“别紧张,按流程走。你说什么不重要,关键是让所有人看到你来了。”
挂了电话,他转身进了电梯。屏幕上跳动着“15F:娱乐事业部”的字样。这是焱火集团新挂牌的部门,昨天才完成注册,今天就要出第一份成绩单。
苏小小站在红毯起点,黑色长裙配银边外套,镜头扫过来时她抬手打招呼,动作自然。记者围在两侧,闪光灯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苏小姐,这次是首次担纲女主,压力大吗?”
她停下脚步,正对提问方向:“我珍惜每一次机会,也愿意用作品说话。”
旁边导演笑了下,低声对副手说:“这丫头可以啊,不躲不抢。”
仪式开始后,苏小小接过场记板,在全场掌声中喊出“开机”。剧组拍了合影,她在人群中站得笔直,没有抢镜,也没缩在角落。
当天下午,#苏小小主演新剧开机#上了热搜尾页。评论两极分化。
有人说:“又是资本捧人,主角光环开路。”
也有人反驳:“人家好歹科班出身,比某些连台词都说不利索的强。”
这些声音传到公司时,周焱正在看数据面板。科技部调出了社交平台情绪分析图,负面占比三成七,但互动总量是同期新人的三倍。
他点了保存,顺手转发给夏晴,附了一句:“文娱第一枪打出去了,响是响了,就是不知道准不准。”
夏晴秒回:“只要枪在我们手里,就不怕打不准。”
接下来两周,苏小小的行程排得密不透风。
她录了综艺《幕后之声》,即兴唱了一段原创曲,视频片段单日播放破亿;接着上《城市旅人》,跟着摄制组跑菜市场、坐公交、吃路边摊,被网友截图发帖:“现在的明星还能这么活?”
她的粉丝数从三百多万涨到八百万,微博超话签到连续五天第一。
可资源多了,麻烦也来了。
原定由她压轴走秀的时尚盛典突然通知调整流程,理由是“环节优化”。对接人语气客气,但明显在拖时间。
苏小小没急着打电话,而是翻出活动往届资料,发现每年压轴都是品牌代言人或顶级超模。她不是超模,但已经是三个品牌的签约艺人。
她直接联系主办方,提出加一个公益演讲环节,主题是“年轻一代的责任表达”,并承诺现场演唱一首为活动写的歌。
对方沉默半天,回了个“我们内部讨论一下”。
第二天,确认函发了过来,不仅保留压轴位置,还给了额外五分钟舞台时间。
消息传回公司时,周焱正和科技部开会。听完汇报,他只说了一句:“让她自己处理是对的。”
会后他调出苏小小近三十天的行程表,从早到晚排得满满当当,中间只有一次午休超过四十分钟。
他打开通讯录,找到经纪人名字,打了过去。
“下次通告,给她留两小时空档。再忙也不能当机器。”
那边答应得干脆。
风波还没完。
某新晋小花在采访中说:“我觉得演员最重要的是真实感,不能只靠包装。”说完还叹了口气。
有营销号立刻截取画面,配上文字:“某女星暗讽苏小小靠资本上位?”
紧接着,两人风格相似的写真照被拼在一起发上网,标题写着:“谁才是真正的新生代代表?”
词条“双姝对决”悄悄爬上热搜尾页。
苏小小没回应。
她报名了表演进修班,每天收工后去上课三小时。课程内容是情绪爆发训练和肢体控制,老师要求极高,一节课下来常有人哭。
有狗仔蹲守门口,拍到她素颜走出教室,头发乱着,手里抱着剧本,边走边念词。照片发出来后,底下评论画风突变。
“原来她真的在学。”
“怪不得最近说话都不一样了。”
焱火娱乐趁机放出一段纪录片花絮,记录她为角色减重十五斤、练舞练到膝盖淤青的过程。视频最后,她对着镜头笑了一下:“疼是真疼,但值得。”
舆论迅速转向。
“努力型艺人”成了她的新标签。
一周后,品牌代言评选进入终轮。
三家候选人,苏小小排第二。评审意见写着:“形象安全,但缺乏爆点。”
周焱没急着找人,而是让科技部做了份数据分析报告。内容很简单:苏小小粉丝中,十八至三十五岁女性占比百分之六十二,与该品牌核心客群重合度达百分之八十九;用户转化意愿高出行业均值三点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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