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愈来愈近了,他心里默默念叨,“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来人在他的房屋门口停下,抬手在门上咚咚敲了几下,他紧张的心都要蹦出来了,门外之人见屋里没动静,便开口唤道:“心儿,开门。”
一听是李延昊的声音,他这慌乱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些,一转眼,又想起白日发生的事,刚平静下来的心又砰砰乱跳起来,现已过四更了,何事不可等到天明,要黑灯瞎火的赶来,莫非郑清向他告了密?若真是这般,三个哥哥现在是否安然无恙,他该怎么办呢?蹲在地上的他正在苦思恶想,门外又响起叫门声,他不得不装着刚从梦中惊醒,睡眼惺惺地问道:“谁啊?”
外面的人答道:“是我,心儿,把门打开。”
他嘴上应道:“哦,来了。”身子依旧蹲在原地没动,质疑了一会,这才慢腾腾地站起身,走过去把门打开。
进来的果然是李延昊,原来姐弟俩回府后,坐下没说上两句正儿八经的话儿,就被姚夫人进来打扰了,恨的李梦含牙根痒,又不便把他支开,只好说了一些儿不着边际的闲言赘语,家长里短。
柳可可与那姚瑶争风吃醋,唯恐宝图落到李延昊手里,日夜挖空心思琢磨此事,今早香玲来报,据这段时间的打探,王润迅与赵岩走的颇近,而王润迅对废物厌恨甚深,有想锄他之意。
柳夫人听后愈发怀疑王老太婆的死与藏宝图有关,这正在屋里与白灵略见一斑地分析,秋世云来告知,大小姐回来了。
一听大姑姐来了,他心里就打起鼓来,立马来到厅堂,还未走拢就听满屋里的欢声笑语,三人谈的好是开怀,他脚刚一迈进门槛就笑逐颜开道:“姐姐,咋这么长时间不回家来了?可是把我们想坏了,昨日昊郎还在与我念叨姐姐这些日子都在忙啥呢?也不回家来看看。”
李梦含心里冷笑,面上则笑容可掬地应道:“还是我可可妹妹这嘴巴甜,姐姐何尝不是与你一个心儿,可人比人那叫个气死人啊,虽说这娘家婆家都住在京城,可姐姐却没两位弟妹有福气,进了他季家近二十年就没一日清闲了,整日忙得姐姐团团转,上要伺候公婆下还得照应叔叔姑姑,回娘家却成一种奢望,仿佛相隔千山万水,会少离多,哀哉。”
他这讥诮的言语让柳氏极不舒服,立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嬉笑道: “看姐姐说得如此可怜,弟妹我是心酸酸泪涟涟,却亦惬意无奈,夫义妇顺已为章法礼俗,只是屈了我这八面张罗人人喜爱的姐姐咯。”
姚氏岂不知李柳两家后面的历史又加上争强好胜,飞扬跋扈的个性,见柳氏在大姑姐面前讨好卖乖,犹如自个吃了多大的亏,心里那叫个不安逸啊,一听这话,可算接上鸡下颏了,把嘴一撇道:“差乎! 会家不忙, 姐姐这是叫哀么?依我说这叫福,我想忙还有人握着这‘累’不肯撒手呢。”
姚氏话音刚落地,柳可可立马回道:“哀也罢,福也罢,不过是说个乐子,只有蠢驴才信以为真呢。”
姚瑶一听柳氏把自己比作蠢驴,又气又羞,唯恐在丈夫及大姑姐跟前掉了面子,秽言污语冲口而出:“我愚,且明白个笨鸟先飞,不像有些人自以为精得要死,不也是在我的下巴底下捡饭吃,还有脸在人前装样,竟然在姐姐面前布鼓雷门,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柳可可那亦是一下地就是爹怜母惜的掌上明珠,与昊郎齐眉举案十几载,弄来弄去咋就矮着他姚瑶半截了,为此事他气得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李延昊是百般惑哄,秋世云、白灵等人又多方劝解,他这才咽下了这口恶气。好在李延昊表里如一,言行一致,从未曾听他在他两人之间分过彼此,他照样做着他这当家理财的侧夫人,又加之他为李延昊生下了二公子,府里上上下下没人敢把他看低了。听了姚瑶这冷言冷语的埋汰,这气是可想而知的,正要等礼相亢,把这些尖锐刻薄之语还与这姚氏,府上的小厮瞿五气喘吁吁地跑来禀告:“大人,不好了,王舅爷在秦巷酒楼打死人,被送官了。”
众人听罢虽说惊讶,但事不关己,处之淡然,个个冷眼旁观。李延昊则不然,听罢气的目瞪口歪,骂道:“这混账,就不能惩忿窒欲,真乃黑漆皮灯也。”
李梦含问道:“他娘的丧事已出五七过百日,不回他的宝鸡县去做他的县太爷,在这长安瞎逛个啥!”
姚氏应道:“谁可知道呢?摊上这等亲戚真够倒霉的,搭钱搭物不说,还得不到他一句好声嗓。爷就是菩萨心肠,要我说就莫去管他,让他自生自灭,莫连累众人为他忙碌,到时还弄得一头的包。”
见李延昊愤怒气盛,目光如炬,柳可可已知王家在他心里的分量,便坐在那里一声不响,他可不去做启宠纳侮之事。
对于姚氏与姐姐的此唱彼和,问来答往,怨气满腹之言,心急如焚的李延昊了然无闻,向姐姐说了两句客套话,叮嘱柳、姚两位夫人陪伴姐姐,便急匆匆出来,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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