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昊听了坦然笑道:“姐姐上述之谈,吾夫复何言,但说这张宝图,正如论兔角牛翼矣,天道宁论,仍乃痴儿抟空捕影,只堪一笑耳。这话又说回来,吐珠于泽,谁能不含。撒布谣言者,必心生邪念,谤伤我先人糊涂而马虎,至今百拙千丑,下去一二百年竟然未让这宝藏出土不说,连藏宝图都丢了,焉有脸面坐兴氏堂第一把交椅。”
闻言,李梦含蹙眉,“诲淫诲盗,我闻张赫九年前就与你立下字据把悦心送你为妾,此举令众人百思不解,生出一些奇谈怪论,眉南面北,乃人之常情。弟弟何不来个惠而不费,就此解除婚约,流言蜚语则不攻自破也,若是为纳这小丫头招来众人胡思乱想,弄的个楚材晋用,各奔前程,那可真就是折本买卖了,古人有句话叫作‘壹引其钢,万目皆张。’”
李延昊反驳道:“差矣!秽德垢行反会弄巧成拙,让人误以为做贼心虚。”
李梦含听了怫然不悦道:“张赫老糊涂了,要去什么历县不说,还要把才满三岁的女儿送你为妾,而你年纪轻轻的亦这样浑浑噩噩,仁义荒怠,既然与张赫情深义重犹如父子,纳他女儿做妾你亏不亏心?依我说你二人是自我作孽,恢诡谲怪自晦者,实乃活该也。然则连累了无辜的悦心,你凭良心说,柳可可、姚瑶是那贤惠宽容之人么?若要弄出什么好歹,你是对得起张赫还是对得起兴氏堂?我都替你脸红,转意自是,言人之非,则为君子之举么?”
哪曾想李延昊却慢条斯理地饮着茶水,无动于衷,犹如姐姐是在骂旁人,他是局外之士,这倒让李梦含骑虎难下了,他之所以一反常态,这般义正辞严地谴责李延昊的不是,其目的是要激怒对方,让其失去理智,他好从中寻找破绽,探其虚实,乘隙而入。哪曾想李延昊城府甚深,不但不怒,反而像没事人似的,因此怒气有增无减,愤慨道:“即然弟弟不领情,那我亦懒得去管你李家的事了。”说罢拂袖而去。
李延昊见他气急败坏地阔步而出,急忙回船转舵,追出来道:“姐姐莫要太性急,容弟弟好生想想,姐姐虽说是女儿之身,但恢廓大度,智谋策略赛过英雄男儿,弟弟徒有虚名,遇事则心中无主,若是没有众人的辅佐,我则回天无力,求姐姐莫与我这混事小儿一般见识。”
其实,没达到目的的李梦含不过是装腔作势,只因话已赶到这里了,若不如此作态恐怕李延昊起了疑心,那下一步就更不好入手了,所以他怒气冲冲地出来,巴望李延昊求他转回。这见他追了出来,心里窃喜,又听他给自己说软话悔过自忏,便借坡下驴,笑道:“休再与我花马掉嘴,姐姐可没那回天倒日的本事,不过是顾念爹爹的情面,为李氏出点微薄之力罢了。”
李延昊心中腹诽,姐姐要能豁达大度,刚正无私,公鸡下蛋母鸡打鸣何足奇耳?而嘴上却像是抹了蜜一样的甘甜,一个劲地赔不是,捡着那好听的说了一大堆,还要请他与自己一同回府,他姐弟俩好坐下来再细细商议。
李梦含听了正中下怀,回嗔作喜,没顾忌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让鬼道、季卫东二人先回了,他与李延昊去了李府。
李延昊姐弟走后,被郑清不由分说挡回的废物依然心里七上八下、坐立不安,想让张婆去杨家叫三位哥哥回来商议对策,张婆却贼心狗胆地说:“小姐,这府上规矩甚严,万一被老爷知道,张婆担待不起啊。”张婆不愿帮衬,废物也只好放弃了。
好歹挨到傍晚,丁坤三人回来了,他悄悄告诉他仨,原来杀害他家的凶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闻之,三人眼睛都瞪大了,“谁?”“李梦含……”废物道。
闻言,大牛搓手跺脚,焦急不安地连连说道:“这可咋好?这可咋好……”
还未待废物说完详情,大牛便出贪生之言,丁坤嫌他丢人现眼,恶声恶气地骂道:“胆小鬼,滚一边去。”
然后冷静地安慰废物莫慌,慢慢把详情说来,他是怎么知晓李夫人就是杀他全家的真凶?废物把李梦含来找他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后,油壶道:“这样看来,李尚书不一定知晓李夫人参与了谋杀你家的事。”
丁坤想了一会,道:“但愿如此。废物今日只是管中窥豹,略见一斑,对眼前而言他知否在次,事物的主体是他与众人同流,都是为了此物而来,因此废物暂无性命之忧,但宜早为计,来个唱筹量沙,疏忽他的防备,有利我等远走高飞。”
大牛被丁坤骂了个没脸,灰头土面地坐在一边不声不响,这一听又来了劲,“秦智虞愚,杨爷胆略兼人,不如求他帮着筹度一番。”
听了油壶的话,废物倒是极口赞成,但丁坤摇头摆手那个不乐意,令废物翻然悔悟,杨爷虽是可依附之人,可无那权势,尚有老母要奉养,别又被他牵连于枯鱼涸辙之境,自己岂不是在作孽,便道:“杨爷有胆有识乃空谷幽兰之的高人,令我十分敬仰,可我岂能让他再为我的事横祸非灾。目前我运蹇时低,作了槛猿笼鸟,但一想起死去的爹娘,我胆粗气壮,定会想出一条妙计,逃离虎口,杀了李梦含等,把恩怨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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