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单名乾,年四十有二,长安本地人,李延昊的姐夫,可说是同僚,因此季大人没提出非议,颔首,让他三人先回,有需要时再找他等。
三人从京兆府出来一同回了夏家,坐在堂里分析这伙人的来意,张兴道:“南拳北腿,表哥估摸的不差,这伙人是从北边过来的。”夏子中说:“听他等的声音不像是中原人。”杨继昆说:“尔等注意到了吗?其中一人用的是柳氏蛇拳。”夏子中、张兴不约而合道:“难道是柳海生所为,故意乔装打扮,企图打乱我等的思维。”杨继昆则提出异议,“非也,若真是柳海生指使,岂会暴露他柳家独门拳术。”夏子中凭直觉得出这些人并非外人,就是内部人所为,可是证据不足。
刘氏见废物脸上伤得没有一点人模样了,妇人心肠软,心疼地抹泪揉眵道:“可怜的娃,这真是作孽啊,要是他爹娘在世,看见娃成这样,那该有多心疼啊。”在给废物上药的蒋嬷嬷说:“夫人说的是,有啥大不了的,把孩子打成这样。”
废物没说话,心里翻腾,看今日这伙人的来头无疑是冲着自己来的,小心起见暂时还不能离开这些人,一动不如一静,岂能刚逃出龙潭又进虎穴。
杨继昆、张兴等见了废物的伤个个痛心疾首,愤愤不平,张兴气愤道:“这都是哪跟哪啊?护了这么一个主子,令人心寒啊。”杨继昆叹息道:“李大人亦不是那么不堪,才华横溢,为人刚正不阿,可就是为不了他那两位夫人的主啊。悦心养好了伤亦不可再回李府了,今日我娘还念叨大表哥呢,悦心就去我那吧。”
夏子中道:“都不是外人,就让他在这吧,大表哥惨遭不测,按说也该我这做二叔的来抚养大哥的遗孤。”他的话亦在情理之中,杨继昆、张兴岂好争执不休,亦就罢了。
待杨继昆、张兴等人走后,刘氏悄悄对丈夫私语道:“这孩子好生怪异,医生要给查看身上的伤,他不让,说都是内伤,吃点药即可。奴家闻他身上有股酸臭味,让蒋嬷嬷烧水想给他清洗一下,他却说谢夫人关爱,俺这酸臭味是洗不去的,姚夫人若不是受不了俺这身臭气,岂会起这歹心置俺于死地也。”
夏子中心里犯嘀咕,嘴里却道:“小题大做,有何奇矣。这点年纪就遭受这般人生苦难,心存戒备纯属常情,好生待他,怠慢了他,我可不容你。”刘氏嘴角向上一扬,“爷,瞧你说的,奴家是那歹毒之人吗?莫说他是咱表侄女,就是陌生人家的孩子遭人这般凌虐,奴家也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的,这三夫人真下得去手。”夏子中叹了口气亦就没再说别的了。
府衙的仵作禀报季大人,那三人是中了曼陀罗的毒针而死,而夏子中三人却不会用毒,那么说应该还有人夹在中间,以此来看,非一般的仇杀。
疑惑重重的季乾回府后便将夏子中遇刺之事告之夫人李梦含,李夫人闻听后,疑惑道:“曼陀罗花毒?据我所知夏子中不善用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杀人,其心可诛。”
沉吟片刻,他又淡然笑道:“谁有这胆?虽说他夏子中非皇亲国戚,可那是小畜生的左膀右臂,小畜生可不是好惹的主,他背靠太后又与驸马府走得颇近,还有一个为他出生入死的兴氏堂,夏子中乃京城三雄之一,武功可是了的,不是迫不得已谁去找那不自在,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此案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的。”
季乾对夫人的看法并不认同,摇头道:“他等陈雷胶漆,无根由让他焚林而田竭泽而渔也。”
李夫人又一声冷笑:“虽说夏子中武艺不凡,可双拳难敌四手,若不是小畜生之为那丫头岂会安然无恙,据我的人来报,这些人并非酒囊饭袋,岂能不令人生疑。”
“丫头?夫人是说延昊那里出了内斗。”季乾问道。
“嗯,应该如此。”
闻言,季乾似是而非地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可,“夫人,为夫还有一事不明,延昊为人奸诈,做事一贯谨慎,可往往又好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今日惨败,死伤无数,而对方却毛发未损,完全不符合他稳中求胜的禀性啊?”
李夫人嗤笑道:“这正是他所想要的效果,这畜生就是那狼心狗肺之徒,为了追求名利可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仁义、诚信早被他抛之脑后,忠言奇谋就是说他这类人的,一个庶子能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背后还不知做了多少脏事。”
闻言,季乾悟出此案背后埋藏着深厚的玄机,于是颔首道:“如此看来,夫人之意为夫明白了,可这命案要想按下去难矣,此案又不宜声张,夫人放心,我会小心谨慎见机行事,先得握住他的七寸,任由他左右摇摆,待他露出马脚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
李夫人喜道:“正是如此,夫君聪明过人,人品绝佳,乃妾身之大幸也。”
夫人的夸赞令其眉开眼笑,“延昊按说亦是个聪明人,此番做法岂不是自掘坟墓。”随后他低声自言道:“我季乾可说是阅人无数,这延昊我却是愈来愈看不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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