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门赵家,掷地有声地划下红线之后,林凡能感觉到,笼罩在工作室周围那股无形的压力似乎暂时减轻了一些。赵家显然需要时间消化这次挫败,重新评估他的实力和威胁程度。但这短暂的平静,并未让林凡有丝毫松懈,反而更加刺激了他提升自身实力和底牌的迫切感。
“养生符水”虽好,但终究偏向于调理和恢复,对于快速提升修为、或者在关键时刻补充灵元、治愈伤势,效果有限。他需要一种效力更强、更专注于“补益”和“提升”的产品。
目光,自然落在了之前从百草堂淘来的那批珍贵药材上。那支年份十足的野山参,那块灵气氤氲的何首乌,还有质地坚实的野生茯苓……这些药材内蕴的草木精华,正是炼制更高阶产品的绝佳原料。
在《基础道诀》和“文明火种”传承的庞杂信息中,存在着无数丹方。但以林凡目前炼气三层的微末修为,以及地球这贫瘠的资源和环境,绝大多数丹方都只是镜花水月。唯有一些最基础、要求最低的膏方或散剂,或许可以尝试。
他选定了一个名为“小培元膏”的简易方子。此膏并非真正的灵丹,更偏向于药膏,但借鉴了炼丹术中君臣佐使、萃取精华、灵元孕化的理念。其主要功效在于固本培元,滋养气血,对于武者可以稳固根基、辅助修炼,对于普通人则是延年益寿、祛病强身的无上佳品,效果绝非“养生符水”可比。
然而,炼制的过程,远比绘制符箓要复杂和艰难得多。
首先,他没有丹炉。那种能承受灵元真火、内刻阵纹、辅助药力融合的法器,只存在于传承的记忆碎片中。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一个质地纯净、厚薄均匀的紫砂药锅,这已经是他在市面上能找到的最适合的替代品。
其次,他没有地火或者专门的火焰。只能依靠自身灵元,催生出最基础的“灵元真火”。这对灵元的消耗、以及控火的精细度,提出了极高的要求。
静室被临时改造成了简陋的“丹房”。林凡屏息凝神,将状态调整至最佳,开始了第一次尝试。
他首先按照方子所述,以特定的比例和顺序,将野山参、何首乌、茯苓等主药辅药投入紫砂锅中,加入无根之水(蒸馏水)。然后,他双手虚按在锅壁两侧,体内灵元缓缓运转,按照特定的法门,催动出一缕微弱却温度极高的淡金色火焰——灵元真火,包裹住砂锅底部。
“嗤……”
水火相交,药液开始翻滚。林凡全神贯注,灵识密切感知着锅内每一分温度的变化,以及药材精华析出的程度。他需要时刻调整灵元真火的输出,确保温度恰到好处,既能逼出药性,又不能过高导致药力流失或者烧焦。
起初还算顺利,药材的精华在灵元真火的萃取下,缓缓融入水中,药液开始变得粘稠,颜色也逐渐加深,散发出浓郁的药香。
但就在几种主药药性即将融合的关键时刻,林凡因为初次控火,经验不足,灵元输出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就是这一丝波动,导致锅底局部温度瞬间过高!
“噗……”
一声轻微的闷响,一股焦糊味顿时从锅中冒出!原本即将成型的药膏瞬间化作一团焦黑的废料,所有的努力前功尽弃。
第一次尝试,失败。
林凡看着锅里的焦炭,脸色平静,没有气馁。他仔细回忆刚才的每一个细节,反思着控火的失误点。清理干净砂锅,他稍作调息,待灵元恢复后,立刻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这一次,他更加小心,对灵元真火的掌控也更加精细。药液再次顺利熬煮,各种药性开始融合。然而,在最后收膏凝练的阶段,他因为过于追求完美,想要将药力压缩到极致,导致灵元输出稍猛,锅内压力失衡——
“嘭!”
一声轻微的爆响,砂锅虽然没炸,但锅内即将凝固的药膏却被失控的能量冲得四散飞溅,再次报废。
第二次尝试,失败。
连续两次失败,不仅浪费了珍贵的药材,对林凡的心神和灵元消耗也是巨大。他脸色微微发白,额角见汗。但他眼神中的光芒却越发坚定。失败是成功的基石,每一次失败,都让他对火候的掌控、对药性融合时机的把握,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他没有急于进行第三次。而是盘膝坐下,闭目调息,同时在脑海中反复推演整个炼制过程,尤其是最后收膏阶段灵元力度的微妙变化。
数个时辰后,当精神状态和灵元都恢复到巅峰,林凡睁开了眼睛。目光沉静如水。
他取出最后一份备用的药材。这一次,他动作更加沉稳,心绪古井无波。
点火,投药,萃取……每一步都如同经过了千锤百炼,精准而流畅。灵元真火在他的操控下,温顺得如同手臂的延伸,温度变化圆融自如。
各种药材的精华被完美地萃取出来,在锅中交融、反应,散发出更加醇厚浓郁的异香,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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