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是窗口期。”
“对。”他看向武考场中央那座高台,“等他们开始验血纹浓度,所有人注意力都会集中在那边。那时候,我们可以动。”
“动什么?”
“查李存功为什么会被罢免。”他说,“还有,谁在背后下令。”
苏怀镜皱眉:“你现在不该查这个。你应该想怎么见你妈,怎么打开那扇门。”
“我妈让我别信钥匙。”陈砚舟声音低下去,“可我现在手上只有这把钥匙。我不查清楚,根本不敢用。”
风刮过来,树叶哗哗响。
远处又有两个使者换岗,交接时低声说了句什么,其中一人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陈砚舟立刻低头整理伞带,动作自然,像是在调整松掉的扣环。等他再抬头,那人已经走远。
“他们已经开始盯人了。”苏怀镜说。
“那就更不能乱动。”他靠在树干上,闭了会儿眼,“静步模式先不启动。省着点用,留到关键时刻。”
【系统提示:静步模式预备序列已激活,待命中。】
他睁开眼,看着武考场的方向。
登记台前排起了长队。每个人都挽起袖子,让使者用仪器扫过手臂。大多数人没事,少数几个被标记的人则被带到角落,有人开始哭。
一个女生被查出血纹波动异常,当场跪下求饶。使者没理她,直接给她戴上金属手环,押往后院。
陈砚舟盯着那背影看了几秒,忽然说:“三年前,我室友也是这样被抓走的。”
苏怀镜没接话。
她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玄冥组织的人闯进宿舍,把人拖走,全程不到两分钟。第二天学校通报说是突发疾病送医,一周后追授优秀毕业生称号。
可她见过尸体照片。
“你现在回来,就是要把这些人欠你的,一笔一笔讨回来?”她问。
“不是讨。”他说,“是算。”
风又起。
一片叶子打着旋落在他肩上,他没拍掉。
远处高台上,主考官开始讲话,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内容是例行公事:偃武令重申、禁用高危武技、配合清查等等。可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了一下,目光扫向观众席某个位置。
陈砚舟顺着那个方向看去。
空着的座位。
但他注意到,座椅扶手上有一点反光——是微型摄像头,伪装成螺丝钉的样子。
“龙鳞眼不止一台。”他说,“他们在全场布网。”
苏怀镜点头:“不只是查血纹,是在找特定目标。”
“比如我。”他把手伸进内袋,指尖碰到钥匙的锯齿边缘,“但他们不会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为什么非得这时候?”
“因为李存功倒了。”他盯着那空座位,“他是我爸的老友,也是唯一能帮我查二十年前真相的人。他一出事,线索就断了。我必须在他彻底消失前,拿到他想告诉我的东西。”
“可他刚才明明让我们别回去。”
“所以他不怕死。”陈砚舟笑了下,“一个不怕死的人突然警告你别来,那意思就是——快来。”
苏怀镜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和三年前不一样了。那时候他还装乖学生,开会发言都提前写稿,笑得温和有礼。现在他站在雨里,伞靠着树,手插在口袋里,眼神像刀子刮过人群,一句话不说就能让人后背发凉。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吗?”她忽然问。
“记得。”他说,“你在解剖室门口晕血,差点摔进尸袋。”
“你扶住了我。”
“顺手。”
“但从那天起,你就一直在帮我挡事。”她看着他,“现在轮到我了。”
陈砚舟没说话。
远处哨声再响。
所有考生开始按编号入场,登记台关闭。清武司使者分成四组,开始逐区巡查。一组朝他们这边走来,脚步整齐,刀柄统一朝右。
他抬手,把伞重新撑开。
雨水打在伞面上,声音盖过了脚步声。
苏怀镜把手滑进药箱,指尖触到最后一根血纹针。
两人站在原地,谁也没动。
巡查队越来越近。
陈砚舟的左手慢慢移向伞骨,指节绷紧。
巡查队长抬起手,示意队伍停下。
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不是张猛。
是书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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