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卷着北地的寒意,刮在人脸上跟刀子似的。
十几辆军用卡车排成一条长龙,在颠簸的土路上卷起漫天黄尘,正朝着吉省腹地开进。
车厢里,一群穿着崭新奉军军装的年轻士兵坐得笔直,怀里抱着还没上过战场的新枪。
这是卫队旅新组建的独立营,人数超编,装备精良,是张宇廷特意给张雪铭攒出来的家底。
“二少爷,您看这天儿,估摸着快下雪了。”
一个脸膛方正的军官凑过来,给张雪铭递上水壶。
他叫储势辛,原本是奉军里的老连长,打过不少仗,现在被调到了张雪铭手下。
张雪铭没接水壶,掀开车帘看了看阴沉沉的天,又转回头,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储势辛。”
“到!”储势辛条件反射地挺直了腰。
“我跟你说过几遍了?”张雪铭的声音不高,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在部队里,别叫我二少爷。”
“叫营长。”
储势辛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是!营长!”
他心里有点犯嘀咕。
这位二少爷以前在奉天城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怎么一出来带兵,跟换了个人似的。
张雪铭不再理他,低头擦拭着手里的新枪。
这枪通体黝黑,线条流畅,和他从霓虹国买来的那些制式武器完全不同。
储势辛看着这枪,眼睛里全是羡慕:“营长,您这枪……真漂亮。还没给起个名号吧?”
张雪铭拉动枪栓,清脆的机括声在车厢里格外悦耳。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小鬼子的三八大盖不是挺有名吗?”
“那咱们这个,就叫三八式步枪。”
“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三八’好用,还是咱们的‘三八’更牛。”
储势辛听得一愣一愣的,心说这位爷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拿仇人的枪名来命名自己的得意之作,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车队在傍晚时分,驶入了一座靠近珲春的小镇。
刚进镇子,一股浓重的焦糊味和血腥气就扑面而来。
街道两旁,全是烧得只剩下黑漆漆框架的房子,地上到处是凝固的黑血和散落的杂物。
几个穿着破烂的百姓,正麻木地在废墟里翻找着什么。
整个镇子,安静得可怕。
张雪铭从车上跳下来,皮靴踩在满是灰烬的地上。
他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戴献昇!”
“到!”副官戴献昇快步跑到他跟前。
“把车上的备用粮食和药品都拿出来,分给镇上的百姓。”
“是!”
戴献昇立刻去安排了。
储势辛跟在张雪铭身后,看着这满目疮痍的景象,忍不住骂了一句:“他娘的,这帮土匪真不是东西!连老百姓都不放过!”
张雪铭没说话,只是在镇子里慢慢走着。
他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抱着一具烧焦的尸体,无声地流着泪。
也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眼神空洞地坐在一片瓦砾上,怀里紧紧抱着半块没啃完的干粮。
这场景,比他爹在地图上指点江山,要来得冲击力大得多。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西装、戴着圆框眼镜的男人,正举着一部相机,对着废墟“咔嚓咔嚓”地拍照。
在这死气沉沉的镇子里,这人显得格格不入。
张雪铭走了过去。
“你是什么人?”
那人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到张雪铭和他身后的士兵,连忙鞠躬,用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中国话说道:“您好,我是京都朝日新闻的记者,我叫渡边。”
霓虹国记者?
张雪铭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们报社的消息够灵通的啊。我们奉天的记者呢?”
渡边推了推眼镜,有些尴尬地回答:“我听……听说,他们……他们怕土匪,不敢过来。”
“呵。”张雪铭冷笑一声,满是嘲讽,“一群废物。”
他扫了一眼渡边,又问:“这附近,是不是还有你们霓虹国的军队?”
渡边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他们……他们说是为了保护南满铁路的安全,在附近进行演习。”
演习?
张雪铭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爹说得没错,这帮小鬼子,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就在这时,街角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
“放开我女儿!你们这帮畜生!”
张雪铭脸色一变,立刻带着人冲了过去。
街角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被两个霓虹军士兵按在地上,另一个士兵正抓着一个十几岁少女的胳膊,往巷子里拖。
少女的衣服已经被撕破,拼命挣扎哭喊着。
“八嘎!”
按着老头的那个士兵嫌他吵闹,猛地抽出腰间的刺刀,毫不犹豫地捅进了老头的后心。
老头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嘴里涌出鲜血,眼睛死死地瞪着自己的女儿,然后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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