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菜，喝酒，我今天可是大出血了。”
许大茂把东西摆上桌，解开油纸包——卤猪头肉、花生米、猪肝、猪肺……种类还真不少。
“成，那就喝点。”
张卫东倒想看看许大茂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两人便围桌坐下，划拳喝酒。
席间，许大茂又提起想跟张卫东学武术的事，诉说自己常年被傻柱殴打，身心备受摧残。
“身心摧残？”
张卫东眼神微动，重复了一遍。
“可不嘛，实话跟你说，我被傻柱打了这么多年，这腰、这腿，落下毛病了……一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
许大茂边说边塞了块肥腻的猪头肉进嘴里。
昨天因为秦京茹那事儿，他又挨了傻柱一顿揍。
思前想后，他才咬牙买了这些酒菜来请张卫东。
俗话说吃人嘴短，他就不信张卫东吃了他的东西，还能像从前那样一口回绝。
张卫东却低头沉默，仿佛在思索什么。
“兄弟？你到底同不同意，给个话呀！”
见张卫东迟迟不回应，许大茂着急了。
“汐汐困了，我抱她进屋睡。”
张卫东说完，便抱起汐汐进了里屋。
等他再出来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大茂哥，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边说，他边连灌了自己几杯酒。
张卫东清楚许大茂酒量不行，
怕他喝多误了谈正事，
于是没喝多少就故意装出醉醺醺的模样。
许大茂一看，
忍不住笑起来。
“都说我三杯就倒，你张卫东比我还不如……”
“正事还没说，人就醉了。”
“我没醉，我还能喝，谁、谁说我醉了！”
张卫东口齿不清地反驳。
“醉个啥，话都说不清楚了！”
许大茂夹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
“我真没醉……我还记得，大茂哥你和蛾子姐……为什么没孩子……”
这话一出，
许大茂和娄晓娥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结婚多年没有子女，
是他们心头的一根刺，谁也不准提。
“张卫东你喝多了，我们走了，你快休息吧！”
娄晓娥冷冷说完，
拉着许大茂就要走。
“蛾子姐别走……你、你可怜啊……”
“看你这些年过得辛苦，我、我替你难受……”
“好好的一个女人，因为男人不能生，被人说闲话……”
张卫东说到一半，又仰头灌了一杯。
“张卫东你胡说什么！”
许大茂一下子火了。
张卫东这话里话外，
不就是在说没孩子是他许大茂的问题吗？
“大茂哥，你也可怜……”
“好好一个人，被人打得不能生育……你这命，真苦啊……”
张卫东继续断断续续地说。
被打得不能生育？
许大茂和娄晓娥对视一眼，
两人眼中都是震惊。
“张卫东你说清楚，到底是谁把大茂打成这样的？”
娄晓娥面色惨白，十指紧攥，一双杏眼死死地瞪着张卫东。
张卫东心里暗笑：上钩了。
可他面上却猛地捂住嘴，装出说漏了嘴的模样，慌张起身：“我……我说什么了？我喝醉了，我要回去睡觉……”
许大茂和娄晓娥一左一右拽住他，许大茂急切地问：“兄弟，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卫东连连摇头：“我没说，你们听错了。”
不管许大茂怎么逼问，张卫东都闭口不言，只作出害怕的样子。
许大茂咬牙，却也无奈。
毕竟张卫东像是知道什么隐情，又怕得罪人，不肯说也情有可原。
娄晓娥扯着张卫东的衣角，眼中含泪：“卫东，我嫁过来这么多年，一直没孩子……我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我绝不说是你说的。”
张卫东看了她一眼，心里轻叹。
这是个好女人，可惜嫁错了人。
他这么做，一是为了给傻柱、聋老太和易中海找麻烦，二也是想帮她一把。
如果知道许大茂不能生，她离婚也无可厚非，再嫁也容易些。
他叹了口气：“哎，罢了。”
“小娥姐，我真是看在你情分上。”
张卫东叹着气，重新坐回桌旁。
“那是我生病时，偶然听见易中海和聋老太太闲聊。”
“这才知道，十几年前傻柱和大茂哥结仇后，聋老太太给傻柱出主意，”
“让他专朝大茂哥要害部位踢，还说什么那里有子孙袋……”
“正常男人被那么踢，怎能不伤……”
“易中海还说，看你们结婚这些年没孩子，看来法子见效了。”
张卫东没再往下说。
但该说的都已说完。
许大茂夫妇再迟钝也听懂了。
许大茂双眼赤红如血。
他想起这些年来，
傻柱揍他时，
确实总往那命根子处踢。
从前只当是意外，
如今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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