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愣愣地听着，脑子飞快地转动。
不用砸墙？
能便宜很多？
只是丑一点？
她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本来就又老又破，再丑一点又能丑到哪里去？
她现在只想要一盏能亮的灯，让她晚上洗澡的时候，不用再提心吊胆地摸黑。
“所有费用都包了，给你换上新的LED防水灯，电线、线槽、人工费，全算在内。”
“一千？”
姚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确认了一遍。
秦业肯定地点了点头。
“对，一千。”
这个报价一出，别说姚青，连直播间里的几十万观众都懵了。
【？？？？？我听到了什么？一千块？】
【老秦你没睡醒吧？刚才还说五千，现在直接打二折？】
【这哪是打折，这是直接跳楼价啊！材料费都不够吧？】
【我懂了，我彻底懂了！爱情，使人亏本！】
【主播这是看上小姐姐了，准备倒贴钱追人了？这波操作我给满分！】
【前面的别瞎说，老秦不是那种人！但……一千确实离谱了点，这活儿换我，没两千我都不干。】
弹幕的节奏瞬间被带歪，从讨论维修技术，变成了八卦秦业的感情生活。
……
与此同时，演播厅内。
主持人万猛也看到了直播间的报价，他脸上的惊讶毫不掩饰。
“杨教授，这个……一千块？是不是有点太……太低了？”
他转向身边的电力学专家杨国政，语气里充满了疑惑，“刚刚秦师傅自己也分析了，常规操作要五千块。就算是非常规操作，又是走线又是打孔，还要装新灯，一千块钱，这真的有利润空间吗？还是说，像直播间观众猜测的那样，他这是在……呃，在做慈善？”
杨国政扶了扶眼镜，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他一直盯着屏幕，秦业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他都看在眼里。
“小万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杨国政慢条斯理地开口，带着一种前辈指点后辈的从容。
“你忽略了一个关键信息，秦师傅在报价前，说了一句‘前提是，你得接受卫生间变丑’。”
万猛一愣：“这句话是有什么深意吗？”
“当然。”杨国政指着屏幕里的画面，分析道，“你看那个位置，卫生间门外的墙上，正好有一个电源插座。秦师傅的方案，是从那个插座里并联取电，然后用PVC线槽把电线包起来，沿着门框走到顶部，再在门框上方的墙壁上钻一个孔，把电线通到卫生间内部，最后连接到新灯上。”
他顿了顿，继续说：“这个方案，最大的成本其实是人工。材料成本很低，一盏普通的LED防水吸顶灯，几十块钱。国标电线用不了几米，也就十几块。PVC线槽更便宜。真正花时间的，是固定线槽、钻孔、接线这些手艺活。对于一个熟练的电工来说，这一套流程下来，最多一个小时。”
“所以，报价一千块，刨去材料成本，他一个小时能赚九百多。你觉得，这个利润低吗？”
万猛听得目瞪口呆，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我还在想砸墙要多少钱，原来根本不用砸墙！杨教授，您真是火眼金睛啊！”
杨国政被捧得很高兴，嘴角微微上扬，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专家的矜持。
“经验之谈，经验之谈罢了。”
他心里却十分得意，这种一眼看穿本质的感觉，让他这个学院派的教授，在面对一线实践派时，找回了十足的优越感。
他甚至已经预判了接下来的剧情。
“看着吧，如果这位姚女士同意这个方案，秦师傅下一步，就会从他的工具包里，拿出一把电钻。钻孔，是这个方案最关键的一步。”
……
镜头切回姚青那间狭小的屋子。
巨大的惊喜，让姚青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
她原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么花掉大半个月的生活费，要么就此放弃，靠充电台灯过日子。
可现在，秦业告诉她，只需要一千块，就能彻底解决问题。
她之前找的那些师傅，最便宜的都要五千，还只是上门费，真要修起来，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天文数字。
而这个看起来正直又专业的网红电工，不仅把问题和解决方案讲得清清楚楚，给出的价格，更是低到让她不敢置信。
“我接受！我完全接受！”
姚青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疯狂点头，生怕秦业会反悔。
“别说丑一点，就算丑十点都行！只要灯能亮，只要是安全的，怎么都行！”
她现在看那段准备要走明线的墙壁，都觉得眉清目秀的。
丑？
不存在的！
能用一千块钱解决的问题，那叫性价比！那叫勤俭持家！
秦业看到她那副如释重负、喜上眉梢的样子，也不禁笑了。
他喜欢看到客户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比赚多少钱，都让他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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