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铜环撞在门板上,声音可清脆了,就像一下子把清晨的宁静给打破了。
苏晚身着靛蓝围裙,步至门前,发梢间犹带绒线,别有一番风情。
一瞧是林深,刚要咧嘴笑呢,就瞅见他从怀里掏出个银色的U盘。
苏晚的眉心一下子就皱起来了,手指头不自觉地往回缩了缩。
“帮我拿着这个。”林深把U盘塞到她手心里,还把手盖上去压了压,那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U盘传了过来,“这里面是昨天晚上的录像。要是我……”
“可不许说这种话。”苏晚的手指头冰冰凉凉的,但是却很用力地回握住,那指甲都快掐到他手心里去了,“昨天在菜市场,我听卖鱼的老陈提到,他儿子在城建局看到了新的规划图。据官方公告,城市规划的调整和更新是常规工作,市民可以通过官方渠道了解相关信息。”说着,她从围裙的深兜里缓缓掏出一张满是褶皱的纸,轻轻展开,那是一幅用铅笔细细勾勒的图,铅粉不经意间沾满了她的指尖,留下一层淡淡的灰渍,仿佛岁月的痕迹,“瞧瞧,这拆迁范围标红的地界,比去年硬生生多出了小半条街呢。”
林深的大拇指轻轻擦过她手背上的针孔,那是做衣服的时候扎的,每个针孔周围都带着淡粉色的血痂,摸起来糙糙的,但是却很暖和。
他的思绪猛然间飘回了上一世的此刻,苏晚正蜷缩在那个风雨飘摇的裁缝铺一角,一针一线地缝补着被狂风肆虐后破败不堪的门帘。
而他呢,正跟周明远争一个假的成化斗彩杯。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苏晚已经被埋在强拆后的那堆瓦砾下面了,这一幕让人不禁想起非法强拆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包括对被拆迁人的财产损失和精神损害,以及相关责任人员可能面临的行政处分和刑事处罚。
“今天中午啊,我打算在街心那棵老槐树下把这事儿给说清楚。”他把U盘悄悄塞进她围裙最里面的口袋,那布料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就跟微风似的,轻轻的,“你带着王婶她们坐到前排去,如果有人闹事,你就……”
“哼,我就把算盘敲得震天响。”苏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尾的细纹在阳光下仿佛绽放的细纹花朵,透着一股不屈不挠的温柔与坚韧,“想当年,我爸为了保住裁缝铺,就是用算盘狠狠砸了拆迁队头头的肩膀呢。”
中午的阳光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林深就站在青石板上,他身后是挤得满满当当、密不透风的商户们。
风从巷口呼呼地吹过来,还夹杂着尘土和人群的汗臭味儿。
他举起手机,李大山与张立明的对话随即在狭窄的巷子中轰鸣:“……您赌坊里欠下的三十万,我们周总已代为偿还。”“李老板啊!”卖古钱币的赵老头拄着拐杖就冲过来了,那声音气得直打颤呢,“上个月我才借给你两千块钱去买煤球啊,敢情你是拿着我们的辛苦钱去填赌债的坑啊?”
“不是这么回事儿啊!”李大山的脸色惨白如浸水墙皮,肥肉颤抖得更加剧烈,声音颤抖着说:“我……我是担心……”
“担心啥?”林深往前迈了一步,他的影子就把李大山的鞋尖给罩住了——李大山那双擦得油光锃亮的黑皮鞋,鞋跟都磨偏了,跟上辈子被人架着拖出老街的时候穿的那双一模一样。
林深语气冰冷如刀:“担心盛达断了你的财路,还是怕那些见不得光的烂账曝光?”
人群里立马就响起一片嘘声,还夹杂着小声的咒骂和叹气声。
卖瓷器的孙婶把手里的茶缸往地上猛地一墩,那瓷片都溅到李大山脚边了,碎片在阳光下闪着冷冷的光呢。
孙婶气呼呼地说:“前年我儿子大婚,你一口咬定那雍正款的喜字杯是真品,硬是从我这儿拿走了八千块!难道那时候你就憋着心思要溜之大吉?”
李大山往后退了两步,后腰就撞到老槐树上了,树皮把他的西装都蹭破了,木屑还沾到他肩膀上。
他嘴皮子哆嗦了一下,猛地指向林深,嗓门提高八度:“你小子就以为自己干净?你那淮古斋……”
“李老板。”林深的声音一下子就冷下来了,就像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刀刃一样,“你签的可不是补偿协议,而是单方搬迁承诺书。”他拿出一张复印件晃了晃,那纸在风里呼啦呼啦的,“这上头写着呢,你自己愿意不要优先回迁的权利,也不要集体协商的资格了。等咱们签了字,盛达就能拿你当典型,说‘瞅,早就有人同意了’。”
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这时候连风吹树叶的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卖旧书的老刘抬了抬眼镜,声音都有点哆嗦了:“这东西……合法不?”
“合不合法那都不是重点。”林深一把将复印件摔在石桌上,手指关节重重敲击纸面,犹如擂响战鼓,“关键是周明远想让咱们自己人窝里斗。”他的目光从一张张涨红的脸扫过去,最后停在李大山抖个不停的喉结上,“但是这一回,他可打错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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