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见状,拍案道:“沈大人所言极是!即日起,吏治考核以三法为准,实绩优先,民声为要,凡贪腐者,无论背景如何,一律严惩!刘嵩,你身为吏部尚书,却为贪官说情,罚俸半年;张谦纵容门生贪腐,降为吏部主事!”
刘嵩与张谦脸色惨白,跪地谢罪。朝堂上的官员们见帝王如此支持沈惊鸿,再无人敢质疑考核之法。沈惊鸿又道:“陛下,为防考核流于形式,臣建议建立‘廉政档案’,将官员考核结果、民声评价、奖惩记录一并存档,作为晋升贬谪的依据;同时,在各州府设‘鸣冤鼓’,百姓可直接举报贪官,由昭镜司负责核查。”
萧玦准奏,当即下旨推行。散朝后,沈惊鸿走出金銮殿,见周明远正在阶下等候。他身着新换的五品官袍,显得有些局促,见到沈惊鸿,躬身行礼:“多谢沈大人举荐之恩。”沈惊鸿扶起他,笑道:“周大人不必谢我,你该谢的是自己的初心。兖州是江北重府,灾后重建任务艰巨,还望你坚守本心,莫负百姓期望。”
周明远眼中泛起泪光,重重点头:“沈大人放心,下官定当以死效命,让兖州百姓安居乐业!”他转身离去时,沈惊鸿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感慨——吏治改革从来不是一蹴而就,但只要有周明远这样的清官,只要考核之法能坚持推行,这大衍江山,必能清明永驻。
三日后,孙志远在华阳县被当众处斩。行刑当日,百姓们纷纷前来观刑,有人扔烂菜叶,有人骂不绝口。当刽子手刀光闪过,百姓们欢声雷动,高呼“圣主仁心,沈大人功德”。沈惊鸿站在暗处,看着这一幕,想起了徐州城外饿死的稚子,想起了兖州府衙内的鲜血,心中终于有了一丝慰藉。
当晚,萧玦在御书房设宴,只有沈惊鸿一人作陪。案上摆着两盏酒,萧玦举起酒杯:“惊鸿,吏治考核初见成效,这杯酒,朕敬你。”沈惊鸿举杯回敬:“此乃陛下信任之故,更是百姓期盼之果。”两人饮尽杯中酒,萧玦望着窗外的月色,轻声道:“朕知道,改革之路难走,日后定会有更多人阻挠你,朕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沈惊鸿心中一暖,却只是淡淡道:“陛下放心,臣不怕阻挠。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能为先父昭雪冤屈,臣纵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她想起先父的《吏治策》,此刻终于明白,先父毕生追求的,不是个人功名,而是天下清明。而她,正在沿着先父的足迹,一步步前行。
夜深人静,沈惊鸿回到昭镜司,青鱼正拿着一份密报等候。“大人,江南传来消息,陈砚在兴修水渠时,发现当地官员挪用了部分工程款,涉及苏州知府李默。”沈惊鸿接过密报,眉头微蹙——吏治改革刚刚起步,仍有贪官顶风作案。她将密报放在案上,拿起尚方宝剑,目光坚定:“明日便去江南,查个水落石出!”
窗外的月光洒在她的绯色官袍上,映出剑鞘上的鎏金纹路。她知道,吏治考核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贪腐案要查,更多的阻力要破。但只要守住“利民”的初心,只要手中的剑足够锋利,她便无所畏惧。这大衍江山的清明,她会用一次次的查案、一次次的考核,亲手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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