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的脸色微微发白,抬手摸了摸银镯,声音带着几分苦涩:“沈大人,萧统领,不是我们不愿向陛下禀明,是京中…… 有罗煞的人。昨日我们刚到京城,就有人在驿馆外留下字条,说若我们向陛下提及巫玄和蛊王花,就杀了我们留在南疆的族人。” 她的眼眶微微发红,“主政者也是无奈,才让我私下找沈大人 —— 毕竟,沈大人是唯一能与罗煞抗衡的人。”
沈惊鸿的指尖捏紧木牌,想起 120 章陈忠找到的父亲的信,“镇蛊司内奸与巫王殿勾结” 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左使放心,” 她声音坚定,“我会立刻奏请陛下,派兵力前往南疆 —— 只是在此之前,还需左使告知,巫玄的密道入口在哪里?蛊王花还有多久开花?”
“密道入口在巫王殿后山的‘蛊母石’下,” 阿依立刻回答,从怀中取出一张草图,“这是密道的路线图,里面有三处蛊阵,需用‘平安蛊纹’的玉佩才能破解 —— 沈大人手中的碎玉,就是其中一块。” 她指着草图上的红点,“蛊王花还有七日就会开花,我们必须在开花前,找到蛊王封印,重新加固。”
沈惊鸿接过草图,上面的蛊阵标记与父亲笔记里的描述一致,需要用艾草、盐和平安蛊纹玉佩共同破解。“多谢左使告知,” 她将木牌和草图收好,“我会尽快奏请陛下,三日内必给左使答复。”
阿依起身,再次双手合十:“沈大人,拜托了 —— 若能阻止罗煞,南疆百姓定不会忘记天启的恩情。” 她转身准备离开时,突然停下脚步,从袖中取出一粒黑色的种子,放在案上,“这是‘蛊香子’,若遇到蛊虫,将其点燃,香气能驱蛊 —— 是我私下给沈大人的,还望大人收下。”
沈惊鸿接过蛊香子,指尖触到种子的纹路,竟与青铜蛊管的纹路同源。“左使费心了,” 她轻声说,“若有需要,天启定会与南疆携手,共抗罗煞。”
阿依离开后,萧玦走到案旁,拿起蛊香子仔细看:“这蛊香子是南疆巫医特制的,只有巫王殿的人才有 —— 阿依左使,怕是早就知道巫玄的阴谋,只是碍于族人安危,不敢明说。”
沈惊鸿点头,将木牌和草图摊在案上:“她手腕的银镯,刻着镇蛊司的回字纹,却被刻意磨去,说明她或许与镇蛊司旧人有关,甚至可能知道我父亲当年的事。” 她想起 120 章父亲的信,“父亲当年在南疆查蛊案,或许就见过阿依的长辈,甚至与他们联手,对抗巫玄和罗煞。”
正说着,陈忠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字条:“小姐!方才小虎在驿馆外的茶摊下,发现了这张字条,上面写着‘皇陵西殿,秘库有险’—— 是用炭笔写的,字迹很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的。”
沈惊鸿接过字条,炭笔的痕迹还带着温度,显然刚写不久。她抬头看向萧玦,眼底带着警惕:“是巫玄的人?还是镇蛊司的旧人?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查皇陵秘库?”
萧玦的目光沉了下去,指尖捏着字条的边缘:“不管是谁写的,都说明皇陵秘库确实藏着秘密,而且有人不想我们去查。或许…… 巫玄在京中也有眼线,甚至可能混在朝中。”
沈惊鸿将字条收好,与木牌、草图放在一起:“看来,我们必须尽快拿到陛下的批复,去皇陵秘库查一查 —— 若秘库中真有蛊王封印,或是父亲当年留下的线索,绝不能让巫玄和罗煞得逞。”
离开驿馆时,日头已升至半空。驿馆外的街道依旧热闹,小虎正帮着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捡散落的花束,老秦则在茶摊旁与摊主闲聊,眼角却始终盯着那几个穿灰布衫的人。“小姐!那几个灰布衫的刚走,我跟着他们到了巷口,见他们进了一家当铺,好像在传递什么东西!” 小虎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朵刚摘的月季,“我把艾草放在当铺门口,若有蛊虫,一准能熏出来!”
老秦也过来,手里拿着一块从茶摊摊主那借的铁铲:“老夫问过摊主,那几个灰布衫的是三日前才来的,每天都在驿馆外晃,还打听沈大人的行踪 —— 怕真是罗煞的人,想对阿依左使不利,或是想抢她带来的讯息。”
沈惊鸿翻身上马,目光扫过巷口的当铺:“萧玦,你派人盯着当铺,查清他们的底细;我现在去皇宫,求见陛下,尽快拿到查皇陵秘库的批复。” 她勒住缰绳,回头看向驿馆的方向,“阿依左使在京中不安全,让禁军派人保护她,待事情了结,再送她回南疆。”
萧玦点头,翻身上马:“你放心,我会安排好 —— 若有新消息,我会立刻派人去皇宫通知你。”
马蹄踏过青石板,扬起一阵轻尘。沈惊鸿策马往皇宫方向去,怀里的木牌、草图和字条紧贴着心口,像一块块沉甸甸的石头,压着她的呼吸,却也撑着她的脊梁。她想起阿依左使的话,想起父亲的笔记,想起巫王殿后山的蛊王花 —— 七日,只有七日的时间,若不能在七日之内阻止罗煞和巫玄,后果不堪设想。
皇宫的朱漆宫门在前方敞开,沈惊鸿勒住马,深吸一口气。她抬手摸了摸怀里的《南疆蛊案笔记》,纸页上还留着父亲的温度。“父亲,” 她在心里默默说,“阿依左使带来了南疆的讯息,巫玄和罗煞想唤醒蛊王,我一定会阻止他们,绝不会让你当年的心血白费,更不会让天启和南疆的百姓再受蛊虫之苦。”
阳光洒在宫门上,鎏金铜钉泛着光。沈惊鸿策马走进宫门,她知道,接下来的几日,会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 查皇陵秘库、找镇蛊司旧档、护阿依左使、防罗煞的人,每一件事都不能出错。但她不再是孤军奋战,有萧玦的支持、陈忠的忠诚、老秦的匠艺、小虎的细致,还有南疆主政者的助力,她有信心,能在七日之内,找到破解之法,阻止这场即将到来的蛊王危机。
这一日,京中的烟火气依旧浓厚,百姓们还在为安稳的日子忙碌着,却不知一场新的危机,正在南疆的深山里悄然酝酿。而沈惊鸿,正带着新的讯息,新的线索,踏上了前往皇陵秘库的征程 —— 这不仅是为了阻止罗煞,更是为了完成父亲当年未竟的心愿,为了守护天启和南疆百姓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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