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璐瑶躲在陆离身后,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泪水还挂在睫毛上,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天神降临般保护她的身影。他那流畅而凌厉的动作,那份沉稳如山的气势,与她记忆中那个安静的同桌形象截然不同。
王虎捂着疼痛的胸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剧烈的羞耻感如同烈火般灼烧着他。他横行校园这么久,何曾受过如此当众的挫败?尤其还是栽在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小透明手上!他眼中最初的惊讶和狼狈迅速被疯狂的愤怒和冰冷的怨毒所取代。
他的两个跟班也被陆离的出手震慑住了一瞬,但看到老大受挫,立刻叫嚣着要冲上来。
“住手!”一声严厉的呵斥响起,是闻讯赶来的教导主任和食堂管理员。
王虎死死地盯着陆离,那眼神仿佛要将陆离生吞活剥。他没有理会赶来的老师,只是用只有陆离和他自己能听到的、充满恶毒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陆离……你他妈给我等着!这事没完!”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刻骨的恨意。
说完,他不甘地狠狠啐了一口,带着两个跟班,推开人群,在一片复杂(有畏惧,也有暗藏的幸灾乐祸)的目光中,狼狈地离开了食堂。临走前,他那怨毒的眼神,最后剐了陆离和还在陆离身后微微发抖的刘璐瑶一眼。
老师们开始维持秩序,询问情况。刘璐瑶抽泣着断断续续说明了事情经过,周围的同学也纷纷作证是王虎先撞人、推人并动手。
陆离沉默地站在那里,刚才出手时的锋芒已经悄然收敛,又恢复了那副平静的表情。他弯腰帮刘璐瑶捡起地上摔得变形的餐盘,低声说:“没事了。”
刘璐瑶看着他,泪水再次涌出,这次是感激和后怕的泪水。“陆离……谢谢你……”
陆离只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一场风波似乎暂时平息。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并未完全散去。王虎临走时那淬毒般的眼神,像一个冰冷的楔子,深深钉入了这个午后的喧嚣。陆离平静外表下的出手相助,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不仅打破了刘璐瑶的困境,更重要的是,激起了湖底潜藏的恶蛟最深的忌恨。这份忌恨,远比食堂地上的油渍更污浊,更难以清除,它为陆离和刘璐瑶未来的校园生活,种下了一颗危险而充满变数的因果之种。今日英雄救美的锋芒初露,亦成了日后无数风波的开端。
陆离清楚,平静的日子,恐怕要结束了。但他眼神平静,并无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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