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抱着自家媳妇儿那点小心思,心里比三伏天猛灌一瓶冰镇汽水还舒坦。
他喜欢她这股狠劲儿。
更喜欢她这股狠劲儿背后,那点只有他能看见的、生怕失去什么的脆弱。
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女人的这点脆弱都护不住,那还算什么爷们儿!
“走,媳妇儿,吃豆汁儿焦圈去!”
顾野大喇喇牵起沈惊鸿的手,那架势,不像去吃早点,倒像是要去登基。
院门“吱呀”一声拉开。
胡同里原本三三两两凑着,对着顾家院子指指点点的街坊,在看到两人出来的一瞬间,“呼啦”一下,全散了。
跑得比见了鬼还快。
一个拎菜篮子的大妈脚下拌蒜,篮子里的白菜咕噜噜滚了一地。
她连捡都顾不上,提着空篮子就冲进自家门里,“砰”地把门死死关上。
整个胡同,瞬间清静得能听见风吹过电线的嗡鸣。
顾野咧着嘴,凑到沈惊鸿耳边,压着嗓子,满是得意。
“媳-妇儿,瞧见没?”
“这就叫王霸之气!”
“你现在往这胡同口一站,喊一嗓子,我保管没一个敢探头。”
沈惊鸿穿着那件驼色羊绒大衣,衬得人愈发清瘦矜贵。
她瞥了一眼那些紧闭的门窗,没什么情绪。
“不是怕我。”
“是他们自己心里有鬼。”
每个人都在这场大戏里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看客,传声筒,或者,墙头草。
如今风向变了,草自然要倒得快一些,免得被火烧着。
顾野嘿嘿直乐,他不管那些弯弯绕绕,他就觉得自家媳-妇儿威风。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空无一人的胡同里,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城南的豆汁儿店,永远热气腾腾,人声鼎沸。
一股子酸腐混杂着发酵的独特气味,刚到门口就直冲天灵盖。
顾野像是回了自己家,熟门熟路找了个靠窗的空位,把凳子用袖子来回擦了三遍。
“媳-妇儿,你坐。”
然后他扯着嗓子冲后厨喊。
“老板儿!两碗豆汁儿!十个焦圈儿!再来一盘顶配的辣咸菜丝儿!”
他这一嗓子中气十足,震得周围几个埋头喝豆汁儿的老头都抬起了头。
沈惊鸿坐姿笔挺,看着桌上那碗灰绿色的、还在微微冒泡的液体,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在沪上,她的早点是小馄饨,是蟹粉小笼,是精致到一丝不苟的糕点。
眼前这东西,从颜色到气味,都在挑战她二十多年来的认知。
顾野把一个炸得金黄酥脆的焦圈儿掰两半,放进她面前的碗里,献宝似的。
“尝尝,就一口。”
“这玩意儿,跟咱们现在要做的事儿一个道理。”
他压低音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闻着不是个东西,可只要你捏着鼻子灌下去,咂摸咂摸,嘿,是那个味儿!”
“能让你浑身上下都热乎起来,舒坦!”
他的话糙,理不糙。
沈惊鸿拿起勺子,学着周围人的样子,舀了一点点。
酸,涩,还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馊味。
但当这股味道滑进喉咙,一股奇特的暖意却顺着食道升腾起来,胃里暖洋洋的。
她没有再皱眉,而是又舀了一勺,泡了泡碗里的焦圈,再次送进嘴里。
这一次,焦圈的油香和酥脆,中和了豆汁儿大部分的古怪味道,只留下一股醇厚的、带着点回甘的豆香。
味道,确实不赖。
顾野看着她慢慢适应的样子,比自己喝了十碗还高兴。
他就这么撑着下巴,乐呵呵地看着自家媳-妇儿小口小口吃着,自己面前那碗早就见了底。
他的姿态懒散,可那双眼,却在不经意间,将整个早点铺子扫了一遍。
然后,他的视线在一个角落停顿了半秒。
那是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独自坐着,面前也摆着一碗豆汁儿。
可他的注意力,全在手上一份摊开的《京城日报》上。
报纸,拿倒了。
顾野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冷的玩味。
他没有声张,只是伸出右手食指,在油腻腻的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叩,叩。
这是他们之间新建立的暗号。
代表着:有尾巴。
沈惊鸿正在小口咀嚼焦圈,听到这声音,拿勺子的手,没有丝毫停顿。
她只是抬起眼,看向顾野,像在嗔怪他吃得太快。
“焦圈不错,很脆。”
她的声音不大,清清冷冷的,在嘈杂的早点铺里毫不起眼。
“就是这豆汁儿……”
她顿了顿,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东西。
“还是淡了点,得配点别的东西,才够味儿。”
顾野立刻心领神会。
媳-妇儿嫌这“尾巴”,不够分量。
或者说,只有一条尾巴,还不足以让她改变计划。
他笑了。
“那必须的!等会儿吃完,爷们儿带你去个好地方,保准够味儿!”
他故意提高嗓门,引得邻桌都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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