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安局出来,晚风吹散了几分压抑,小苏苏攥着衣角的手渐渐松开,脸上露出久违的轻松。她抬头望着天边的晚霞,在心里悄悄告诉自己:该放下那些难过的事,好好过日子了。
众人刚回到宫家,看着小苏苏脸上未消的淡青色伤痕,心疼便像潮水般涌来。小奶包的妈妈宫令仪最先红了眼眶,泪水在睫羽间打转,愧疚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快步上前,轻轻将小苏苏搂进怀里,声音发颤:“苏苏,还痛吗?是妈妈没护好你……”
小苏苏靠在宫令仪肩头,懂事地摇了摇头,小手轻轻拍着妈妈的背:“不痛啦,妈妈别担心,苏苏已经没事了。”可这句话像按下了开关,宫令仪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滴落在小苏苏的衣领上。
“那个叫陈希的混蛋!”一旁的三舅舅宫珹猛地拍桌而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敢动我们宫家的宝贝,我绝不会让他好过!”话音刚落,其他家人也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斥责陈希的恶行,一致决定要让他为伤害小苏苏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宫飏刚从寺庙里赶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小苏苏脸上的伤,他瞳孔骤缩,脚步瞬间顿住。“妹妹……你的脸怎么了?”他声音发紧,一步步走近,伸手想碰又怕碰疼小苏苏。
当听家人说清陈希如何殴打小苏苏时,也许是受到了惊吓,宫飏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直直地倒了下去。
“飏飏!”宫令仪惊呼着扑过去,众人慌忙将他抬到沙发上。身为医生的四舅舅宫瑧赶来检查,宫飏这几日在庙里烧香,肺部被香的烟味造成了损伤,再加上此刻受惊吓过度,这才会突然晕倒。宫令仪心急如焚,连忙将宫飏紧紧地抱回到他自己的房间休息,宫瑧给他喂下了一些治疗肺部的药物。
谁也没料到的是,当天晚上宫飏就发起了高烧,体温一路飙升到39度多,人也陷入了昏迷,这一晕就是整整三天。
这三天里,小苏苏每天都守在宫飏的床边,小手紧紧握着哥哥的手,轻声念叨:“哥哥,你快点醒来吧,苏苏不疼了,你别吓苏苏。”
宫令仪更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眼底的红血丝一天比一天重,直到第三天傍晚,宫飏的体温才渐渐降下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妹妹……”宫飏刚醒,声音还很虚弱,却第一时间看向床边的小苏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还疼吗?”
小苏苏见他醒来,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却笑着摇头:“不疼了,哥哥你终于醒了,苏苏好担心你。”
宫飏眼眶也红了,兄妹俩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醒后的宫飏、四个表哥还有霍子曜,轮流陪着小苏苏。他们陪她画画、搭积木,带她去院子里看蝴蝶,努力用快乐填满她的时光。可每当夜深人静,那些被陈希伤害的画面还是会钻进小苏苏的梦里,让她辗转难眠,泪水悄悄浸湿枕巾。
一天晚上,小苏苏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眼神空洞得让人心疼。这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她疑惑地开门,看到霍子曜穿着睡衣站在门口——他担心小苏苏,特意跟爷爷说好在宫家暂住。
“苏苏,我可以进来吗?”霍子曜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小苏苏点了点头,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并肩望向窗外。“睡不着吗?”
霍子曜先开了口,语气温柔得像月光。小苏苏点点头,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她赶紧用手擦掉,却还是被霍子曜看在眼里。
“心里难受就说出来,别憋着。”霍子曜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小苏苏终于忍不住,哽咽着说出了心里话:“子曜哥哥,苏苏不明白,那个坏叔叔为什么要打我?明明是他欺负瑶瑶的妈妈,苏苏才让七舅舅去帮忙的……苏苏不敢闭眼,怕他到梦里找苏苏……”小奶包把那天放学送梁歆瑶回家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霍子曜静静听着,等她说完,轻轻将她搂进怀里:“别怕,那个大坏蛋已经被抓了,他会受到惩罚的。我们所有人都会陪着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小苏苏靠在他怀里,感受着温暖,心里的恐惧渐渐少了些。
第二天,小苏苏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去学校。刚坐下,梁歆瑶就走到她身边,带着歉意说:“苏苏,对不起……如果我当时能拦住舅舅,你就不会受伤了。你现在还好吗?”
小苏苏知道梁歆瑶也很无奈,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苏苏没事啦,我们还是最好的姐妹呀!”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阴霾瞬间散去。
一周后,陈希的案件开庭。法庭里坐满了人,宫家、梁家的亲友,还有不少媒体记者。当陈希被带到被告席时,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神里满是绝望。控方律师一一列举他的罪行,出示了医院诊断报告、监控录像和证人证言,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陈父陈母在观众席上坐不住了,大声叫嚷着“是误会”,却被法警制止。
这时,宫珹作为受害者代表站起身,他语气坚定,字字有力:“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伤害他人就要付出代价!”最终,法庭宣判:陈希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剥夺政治权利一年,并处罚金十万元,终审判决不得上诉。
听到判决,陈希瘫在被告席上,眼神空洞;陈父陈母直接崩溃倒地,哭喊着咒骂自己的女儿陈欢——梁歆瑶的妈妈。
陈欢看着这一幕,心彻底冷了,她终于明白,在父母心里,只有弟弟才重要,自己不过是个工具。她在心里发誓,以后她的家人,只有丈夫和女儿。
审判结束,正义终于降临。小苏苏拉着宫飏的手,走出法庭,抬头看见阳光正好,她轻轻笑了——那些难过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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