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阳把土路染成暖金色,张雨晴骑着自行车往家赶,脑子里还盘算着服装店开业的规划——货架怎么摆、新款怎么定价,甚至连“以后多买几套房当包租婆”的小目标都想得美滋滋。可没等她骑出多远,自行车突然像被钉在了地上,后轮死死卡住不动。
张雨晴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刹车下车,就见两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正死死拽着她的后车座。这俩人打扮得怪模怪样:戴着宽大的黑色太阳镜,嘴上捂着口罩,脑袋压得低低的鸭舌帽几乎遮住了一张脸,露出的头发梳着油亮的三七分,一看就没安好心。
“你就是张雨晴吧?跟我们走一趟。”高个子男生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张雨晴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凭什么跟你们走?你们是谁?”她心里虽有些发慌,手却悄悄攥紧了车把,随时准备反抗。
矮个子男生嬉皮笑脸地凑近:“我们是谁不重要,拿钱办事而已。你乖乖跟我们走,省得吃苦头。”
张雨晴迅速扫了眼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边就是茂密的树林,喊救命都未必有人听见。她心一沉:这是遇上强盗了!可她哪肯任人摆布?抬脚就朝高个子踹去,伸手想去挠矮个子的脸,奈何一个姑娘家力气终究敌不过两个壮汉。撕扯了没几下,她就浑身脱力,被两人架着胳膊拖向树林,自行车孤零零地倒在路边。
树林深处竟藏着个简易帐篷,周围还用树枝围了圈“屏障”,显然是早有预谋。张雨晴见状拼命挣扎,刚想趁他们不备逃跑,就被高个子一把拽住胳膊反剪到身后。
“两位大哥,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张雨晴见硬拼不行,立刻换了策略,声音带着刻意放软的恳求,“是谁指使你们来的?他给了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们!我跟你们无冤无仇,肯定是有人背后使坏,你们告诉我,我绝不亏待你们!”
矮个子眼睛一亮,刚想接话,就被高个子狠狠瞪了一眼,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高个子冷哼一声:“少废话,到地方就知道了。”
张雨晴心里飞速盘算——自己没得罪过谁,班里的于静虽然爱找碴,却没这胆子策划绑架;难道是……早晨遇到的那个“疯狗”周大伟?他来得这么快?
“是周大伟让你们来的吧?”她脱口而出,声音陡然拔高,“我告诉你们,绑架是犯法的!要判刑的!你们这是在帮他犯罪!”
高个子脸色一沉,狠狠将她的胳膊往后拧:“闭嘴!”张雨晴疼得闷哼一声,却死死咬着牙没再叫出声。
被拖进帐篷后,两人粗鲁地将她绑在椅子上,又用毛巾堵住她的嘴,嫌她“太吵”。就在这时,帐篷帘被掀开,周大伟摇着脑袋走了进来,得意地理了理自己的三七分油头:“张雨晴,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说过,大爷看上的女人,你就得从了我!现在落到我手里,看你还怎么狂!”
他冲两个男生挥挥手:“事儿办得不错,你们可以滚了。”说着掏出十块钱扔过去,“赏你们的。”
两人接过钱,谄媚地鞠了鞠躬:“大哥您慢慢享受,我们先走了!”
帐篷里只剩他们两人,周大伟的目光像黏腻的虫子爬过张雨晴的脸,看得她一阵恶心。她拼命挣扎,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嘴里发出“呜呜”的怒骂。
周大伟狞笑着凑近,抬手就想摸她的脸:“别挣扎了,今天你就是我的人了……”
话音未落,张雨晴猛地抬起膝盖,用尽全身力气朝他裤裆狠狠踹去!“嗷——”周大伟惨叫一声,双手捂着裤裆蹲在地上,疼得脸都扭曲了。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扬手就朝张雨晴脸上扇去:“贱人!敢踢老子!”清脆的巴掌声在帐篷里响起,张雨晴的脸颊瞬间火辣辣地肿了起来。
周大伟还想再扇第二巴掌,突然“咚”的一声闷响,他脑袋一歪,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张雨晴惊得瞪圆了眼睛,就见许洪亮举着根带刺的树枝,喘着粗气站在门口,树枝上还沾着点点血迹。
许洪亮几步冲过来,慌忙扯掉她嘴上的毛巾,又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割断她手上的绳子,看到她脸上清晰的巴掌印时,眼圈瞬间红了:“你没事吧?疼不疼?”
张雨晴摇摇头,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我没事……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个事以后再跟你细说,现在咱们是报警还是直接走?”许洪亮的声音还带着未散尽的紧张,掌心因为攥得太用力沁出薄汗。
张雨晴深吸一口气,眼神在昏暗中格外清亮:“报警。这种事必须交给警察,不能让他白白欺负人。”她转头看向许洪亮,“你去报警,我在这儿盯着他。”
“不行!”许洪亮想都没想就否决,眉头拧成疙瘩,“要去也是你去,我在这儿守着。”
张雨晴心里暖了暖,却更担心他的安全——周大伟那股狠劲,万一醒了撒泼,许洪亮未必能应付。她指了指地上的绳子:“那我们先把他绑结实了,我再去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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