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一眼现场,目光落在我身上。
“萧少爷,这么晚了,也在查案?”他笑着走近。
我没应声。
他弯腰看了眼尸体,叹了口气,“可怜啊。为了点钱,丢了命。”
“谢先生怎么也来了?”我问。
“听说萧家出事,特地来看看。”他推了推眼镜,“毕竟,你是我的好朋友。”
我知道他在扯谎。
他来得也太快了。商队遇劫才一个时辰,他就出现在现场。除非他一直在等消息。
我盯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他正用拇指轻轻摩挲着。
“谢先生常来这附近散步?”我问。
他笑,“偶尔。今晚路过,看见警灯,就过来看看热闹。”
“那真是巧。”我说,“不过谢先生恐怕不知道,我们车上丢了样东西。”
“哦?丢什么了?”
“一张照片。”我看着他,“拍的是我未婚妻。有人拿它威胁我,说再查下去,她就活不成。”
谢云启眼神闪了闪。
几乎不可察觉。
但他手上的戒指停了一下。
我继续说:“你说,是谁这么大胆,敢动我萧家的人?”
他笑了,“萧少爷,你该报警。这种事,不该自己查。”
“警察?”我冷笑,“等他们来,黄花菜都凉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很简单。”我直视他眼睛,“谁动了我的人,我就动他全家。”
谢云启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你变了,萧砚。”
“人总会变的。”我说。
他点点头,转身往车边走,忽然又停下,“对了,听说你昨晚去了沈家?”
我心头一跳。
我没去沈家。我在祠堂。
但他这么说,意味着——有人看见我出门,或者,有人以为我去了沈家。
“没有。”我说,“我在家里守夜。”
他哦了一声,“可能是看错了。”
他上了车,轿车缓缓调头,消失在雪夜里。
我站在原地,寒风吹透了衣服。
陈伯走过来,“少爷,回去吧。”
我摇头,“再去趟城南当铺。”
“现在?”
“现在。”我上了马车,“我要确认一件事。”
马车启动时,我摸出那张照片,又看了一眼。
简凝站在洋楼前,神情平静。
可她的右手,正悄悄伸进包里。
像是在藏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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