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秋躺在床上，额头上敷了张帕子，只觉得头脑晕晕沉沉，她想要挣扎起来，但一起身就觉得头重脚轻，生怕摔倒，不得已只能躺着。
迷迷糊糊中，听到大儿子的声音，她睁开眼睛：“方儿，你可大好了？”
粮票丢了，儿子也急病过去，不能再责骂他了！
“娘，我好了，吃了饭，您去看看医生吧！”
“不用看医生，我躺躺就好了！”看医生又得花钱，她没有单位，没地方报销。
“要看的，头晕是大事，很多大病都是最开始从头晕开始的，现在去看，说不定几毛钱就治好了，拖久了，就不是几毛钱的事，那得几块几十块钱了！”
这时姐姐也过来劝说，“我们去看看，要是药贵，不买就行，光看看又花不了多少钱！”
好说歹说，张桂秋才答应去看看。
南锣鼓巷这边看病比较方便，北兵马司胡同有个儿童医院，交道口有第六医院，帽儿胡同西口这里还有个联合诊所。
联合诊所服务态度好，又便宜，胡同里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在那看。
计九方姐弟扶着她，慢慢走到联合诊所。
一路上，认识的人都深表同情，他家丢了十斤粮票的事已经传遍胡同了！
诊所只有一间屋子，里面用帘子隔了一张床，需要打针的就要到床上趴着，大夫就在门口看诊。
这里只有两个人，大夫和护士都是女人，听人说还是姑嫂关系，主治大夫姓陈，约五十多岁，个头不高，圆头圆脸，说话细声细气。
助手孙大夫约四十多岁，胡同来这看病的都叫她二姑，估计是陈大夫的二姑吧！
陈大夫问了几句，稍稍检查了下，开了几样降压的中药，夏枯草、菊花这些，一共花了两毛钱。
张桂秋见没花多少，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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