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佐一男沉虑良久，终于开口道，
前有强敌环伺，后无炮火支援，他也顶不住了，
冬天的天暗的格外的快，这才下午四点，整个南京城就暗了下来，
东城街区的断壁残垣在昏暗中如同巨兽的骨骼，静默而狰狞。
风卷着硝烟与焦土的气息，在巷口低低呜咽，偶尔传来几声零星的枪响，像是垂死挣扎的回音。
板井德一心的话音落下，砖瓦房内一片死寂。
三名中队长低头不语，唯有胁坂次郎紧握军刀的手微微发抖。
伊佐一男缓缓抬头，眼神中透出一丝绝望，
“旅团长……已经两个小时没有回电了。无线电被干扰，恐怕……城外的部队现在压力也很大。”
“那就自己突围！”
胁坂次郎猛地站起，军靴踏在碎砖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再等下去，我们连突围的力气都没有了！命令各部，集结残余兵力，向光华门方向撤退——必须在天亮前冲出去！”
“可是……我们现在连集结部队都做不到……队伍……太分散了……”
一名大队长唯唯诺诺地说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至少要集结一个大队的人手，不然真的就出不去了！”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不断的有鬼子朝这边靠拢，
残存的鬼子在断墙后集结，一个个面色灰败，眼神空洞。
他们不再是那支所向披靡的皇军精锐，而是一群被围猎至绝境的困兽。
有人默默撕开最后的干粮袋，有人检查着打空大半的弹药，
更多的人只是呆坐着，仿佛已预见了自己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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