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真相:血色的“意外”
费小极捏着那枚廉价U盘,咧嘴一笑:“九爷送的生日礼?抠搜老头儿,能是啥好货?”
电脑屏幕上冷光刺眼,一份尘封的“意外死亡报告”缓缓展开。
父母模糊的黑白照片撞入视线——他们在脚手架的阴影下,被标注为“事故责任人”。
报告末尾赫然签着九爷真名——李守财。
费小极脑中轰然炸开,童年父母出门那句“回来给小极带糖葫芦”如诅咒回荡耳边。
他瘫软在地,九爷的声音却从身后幽幽传来:“小极,江湖路窄,恩仇难分呐…”
费小极四仰八叉地瘫在他那个“总裁办公室”宽敞得过分的真皮老板椅里,一双沾着点可疑油渍的旧球鞋,大咧咧地翘在光可鉴人的红木大班台上。窗外是城市癫狂的霓虹,屋内是熏得人头晕的古巴雪茄味儿,混着他身上那股子廉价发胶和隔夜烧烤的复杂气息。
他把玩着手里一枚小小的银色U盘,金属外壳凉浸浸的,印着个粗劣的卡通财神,一看就是地摊上十块钱三个的玩意儿。
“啧,九爷这老梆子…”费小极对着窗外的灯红酒绿啐了一口,嘴角却习惯性地往上咧开一个混不吝的弧度,“抠门抠到姥姥家了!老子一年就过这一回生日,丫就给整这么个破玩意儿?糊弄鬼呢!”他两根手指捏着U盘,对着顶灯晃了晃,那劣质的镀层在强光下闪着廉价的光,“里头该不会是苍老师全集吧?哈!”他自己先乐了起来,笑声在过于空旷的奢华办公室里显得有点干巴。
旁边的巨大鱼缸里,几条据说贵得要死的金龙鱼慢悠悠地摆着尾巴,鱼眼珠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像在看个笑话。费小极被瞅得有点不自在,撇撇嘴,懒得再猜谜。他随手把旁边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昂贵礼品盒——镶钻的金表、定制豪车的钥匙、厚得能当板砖砸人的股权文件——往旁边一胡噜,腾出块地方。插个U盘嘛,用不着多大地方。
他把那枚寒酸的玩意儿对准了最新款顶配笔记本上那个泛着幽蓝光泽的USB口。指尖一用力,U盘“咔哒”一声轻响,严丝合缝地插了进去。动作熟练得像他撬路边摊的锁。
电脑屏幕右下角立刻弹出一个小小的提示框:“发现可移动磁盘(H:)”。
“切,装模作样。”费小极嘟囔着,移动鼠标,指尖带着点无聊和不耐烦,在那硬盘图标上点了两下。文件夹窗口弹开,里面空空荡荡,就孤零零躺着一个文件。那文件名起得跟送葬的似的:《关于福安新区第三标段基础工程脚手架坍塌事故最终调查报告(归档绝密)》。
一股子陈年档案室发霉的灰尘味儿,仿佛隔着屏幕都能闻见。
“啥玩意儿?事故报告?”费小极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心里那点不正经的期待像被戳破的气球,“九爷搞什么鬼名堂?哥们儿生日送这个?晦气他妈给晦气开门——晦气到家了!”
他嘴上骂骂咧咧,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挪动鼠标,对着那个文件名双击了下去。
屏幕瞬间被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和冰冷的表格塞满。开头那些拗口的专业术语、工程编号、日期地点之类的内容,费小极一扫而过,眼皮都懒得抬。视线像滑溜的泥鳅,飞快地往下溜,直奔那份长长的、让他心里莫名咯噔一下的“遇难人员及重伤致残人员名单”。名字密密麻麻,像一群无声的蚂蚁。
突然,他的目光被两个并排的名字死死焊住了。
那名字普通得像街边的石子,却像两道无声的炸雷,裹挟着刺眼的闪电,狠狠劈进费小极的眼底!
费长根——男——37岁——钢筋工——遇难
王秀英——女——35岁——辅助工——遇难
费小极浑身猛地一哆嗦,像被高压电流瞬间击中!屁股底下的真皮老板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一声惨叫。
费长根…
王秀英…
这两个名字,像两块猝不及防从万丈悬崖砸落的巨石,狠狠砸在他尘封的记忆泥潭里,溅起腐臭的、带着血腥味的淤泥!
尘封十几年、早已模糊得只剩一点毛边的记忆碎片,被这名字狠狠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爸…妈…?”一个嘶哑、扭曲、完全不像他自己的声音从喉咙眼里挤出来,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皮。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想把这荒谬的念头压下去,那口气却卡在喉咙里,变成了令人窒息的哽咽。办公室那昂贵的恒温空调仿佛瞬间失灵,一股阴冷的寒气从他的尾椎骨顺着脊柱急速往上爬,瞬间冻僵了整个后背!
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眼球充血,猛地扑向前,整个上半身几乎要砸进那刺眼的屏幕里!手指颤抖着,近乎痉挛地死死攥住冰凉的鼠标,疯狂地滚着滚轮!屏幕上的文字和表格飞速向上翻滚,模糊成一片混沌的光影。
不是真的!一定是他妈搞错了!重名!对!一定是重名!他爹妈怎么可能跟这种破工地事故扯上关系?他们明明是…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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