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老人家念旧正常。”“王建国”沉稳地开口,声音平和,仿佛只是听着寻常的家常,“东西丢了是可惜,人没事就好。”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询问起县城里一处新开的公园,化解了瞬间的尴尬。
这顿饭剩下的时间,李凌波机械地维持着“王玲玲”的微笑,附和着吕刻强营造的轻松话题。
终于,这场家宴在“王建国”提出下午还要赶车回去后结束了。吕刻强热情地要送“岳父岳母”去车站。李凌波紧紧挽着“母亲”张淑芬的胳膊出门,吕刻强的父母也跟在后面相送,脸上带着疲惫和一丝完成任务的轻松。
出租车来了。“王建国”和“张淑芬”与吕刻强父母客气道别,又与李凌波和吕刻强告别。“张淑芬”拉着李凌波的手,眼中带着慈母的殷殷叮嘱:“玲玲,好好跟刻强过日子啊,有空跟刻强回家看看我们。”那眼神深处,有着只有李凌波才能读懂的凝重和鼓励。
“爸,妈,路上小心…”王玲玲(李凌波)的声音带着哽咽,不知是演出来的不舍,还是劫后余生的生理反应。
车子开走了。吕刻强长长舒了口气,转过身,脸上是卸下重负后的轻松和满足,他自然地握住李凌波的手:“玲玲,这下好了!我爸妈很喜欢你!叔叔阿姨看着也很好说话!”他的手心温热干燥。
“嗯…”李凌波低低应了一声,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刻强哥…我有点累了…”
“好好,我送你回去休息!”吕刻强立刻体贴地说。
回到李凌波的出租屋楼下,道别显得恋恋不舍。关上门的瞬间,李凌波背靠着冰冷的铁门,身体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缓缓滑坐在地。冷汗早已浸透衣衫,硅胶假体紧贴着皮肤,闷热黏腻得像腐烂的沼泽。
耳机里,李依婷的声音传来:“凌波哥!汇报!刚才李母那句话!‘手机不见了’!还有吕刻强的反应!张叔说他捕捉到了吕刻强瞬间的眼神变化,有点慌张!你觉得呢?”
“可能性很多,”李凌波到洗手间边脱装备边说,“他前妻的手机里可能有他们夫妻的亲密照,视频之类的。他害怕别人拿到……如果手机与谋杀有关,可能他两个亡妻的生活记录,证据在手机里……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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