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如何使得!”高进嘴上推辞,眼睛却像长在了金子上一样,挪不开了。
“高兄这是看不起我朱棡吗?”朱棡故作不悦,“说了是给兄弟们的一点见面礼,路上喝茶的钱,你要是不要,就是不把我当自己人!”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
高进干笑两声,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校尉们立刻心领神会,上前将那些托盘一一收下。
“既如此,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高进举起酒杯,脸上的笑容真诚了许多,“王爷如此厚爱,下官日后定当鞠躬尽瘁,为王爷分忧!”
他心中的那点警惕和傲气,早已被酒精和黄金冲刷得一干二净。只觉得这位晋王殿下,虽然年轻,却是个懂规矩、会做人、值得“深交”的实在人!
宴席散后,朱棡亲自将喝得酩酊大醉的高进送回了专门为他准备的、王府里最奢华的“静心苑”。
常清韵一直安静地跟在朱棡身边,直到回了书房,她才为朱棡沏上一杯醒酒的香茗,轻声问道:“王爷,这位高千户,似乎……并不难应付。”
“不是不难应付,是太好应付了。”朱棡接过茶杯,眼中的醉意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清明和冷冽,“父皇派了条自以为是的馋狗来,以为能看住我。殊不知,这种人,几根肉骨头就能喂得他忘了自己姓什么。”
他顿了顿,对候在一旁的张诚吩咐道:“从明天起,护路军所有繁杂的文书、账目、后勤采买的单据,全都整理出来,一天三趟,准时送到静心苑,请高大人‘审阅’。记住,要多,要乱,要让他一看就头疼。”
“另外,静心苑的伺候,不能断。美酒佳肴,歌舞伺候,一天换一个花样。他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全都满足他。务必要让高大人感受到我们晋王府的‘诚意’,让他忙得‘乐不思蜀’。”
张诚嘿嘿一笑,领命而去。
这招“明升暗降,糖衣炮弹”,简直是为高进这种人量身定做的。
与此同时,徐妙云的卧房里,灯火依旧明亮。
她并没有睡,虽然肚子越来越大,让她行动不便,但她的精神却异常的好。她面前的桌案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地图,正是朱棡从那些“赞助”商号手里“借”来的北方商路运输网络图。
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无数条线路和站点。
徐妙云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时而蹙眉,时而沉思。她的旁边,还摆着几本兵书,以及关于北方地理、气候的卷宗。
“不对……这条路,看似是捷径,但秋冬季节,山谷里容易积雪,一旦大雪封山,整条补给线就断了。”
“还有这里,虽然沿途都有驿站,但太过暴露,如果北元派出小股游骑袭扰,防不胜防。”
她自言自语,不时用朱笔在地图上画着什么。
朱棡送来的这些情报,在她眼里,不是简单的商路,而是一张关乎数十万大军生死的命脉网络。她要做的,就是在这张网上,找出一条最安全、最高效,也最出其不意的“奇兵路线”。
忽然,她的眼睛一亮,手指停留在了地图上一片看似荒芜的区域。那里,介于几条主干道之间,只有一些零星的标记,写着“废弃盐道”、“季节性牧场”。
寻常人看到这里,都会下意识地忽略过去。
但徐妙云的脑中,却浮现出另一份情报——那个名叫巴图的蒙古老猎户。
她立刻叫来侍女,取来朱棡对巴图的审问记录。当看到巴图所说的,那些只有他知道的、可以避开风雪的山谷和密道时,徐妙云的思路豁然开朗。
她拿起笔,在地图上,将那些看似不相连的废弃盐道、牧场、山谷,用一条全新的红线,串联了起来!
一条全新的,完全避开了所有常规路线,横穿数个复杂地形的补给线,跃然纸上!
这条线,隐蔽,诡谲,出人意料。它就像一把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来人,”徐妙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请王爷过来,就说,北伐的粮道,我给他找到了!”
……
晋王府的内鬼,王二,此刻正经历着人生中最煎熬的一天。
他先是“听说”了自己的哥哥王大被打断腿,扔出永昌号的“噩耗”,当场“悲痛欲绝”,哭得死去活来。周围的下人都对他报以同情,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眼泪里,七分是演戏,三分是真的后怕。
到了下午,他在给营造司的管事送茶水时,又“恰好”听到了那管事和一名王府护卫的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李文博大人监造的那批新式神臂弩,已经造好了!一共三百架!那玩意儿,据说两百步内能穿透铁甲,是咱们大明的神兵利器!”
“真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运到大同前线去?”
“嘘!小声点!这可是最高机密!我听说,为了保密,王爷决定不走官道,而是走城西那条最偏僻的黑石小道。时间就定在三日后的子时,由王府最精锐的护卫亲自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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