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 “千里江山图”,画卷的边角有些泛黄,却依旧能看出笔触的细腻,可此刻,谁也没心思欣赏这幅名画。
周大人身着藏青色官服,官服上绣着的仙鹤图案因连日操劳显得有些褶皱,仙鹤的翅膀处还沾了一点墨渍,想必是昨日处理公文时不小心蹭到的。
他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眉头紧锁成 “川” 字,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从眼角一直延伸到眼底,显然是一夜未眠。
他面前的桌案上,堆着厚厚一摞账册,账册的边角都被翻得卷起,有的地方还沾着茶渍,显然是被反复翻阅过。
桌案的一角,放着一个空了的青瓷茶碗,茶碗的内壁结着一层褐色的茶渍,碗底还残留着几片茶叶,显然是喝了很久的茶。
两侧的幕僚们也都面色凝重,站在左侧第一位的老幕僚,头发已经花白,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账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账册的纸页,纸页都被他摩挲得发毛;
站在中间的年轻幕僚,低着头,眉头紧锁,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手指在身前的空气中比划着,像是在计算着什么,却始终想不出头绪;
站在右侧的幕僚则双手背在身后,在原地踱来踱去,脚步 “笃笃” 地落在石板地上,声音在寂静的正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却始终没停下脚步 —— 显然,他们已经商议了很久,却依旧毫无进展。
整个正厅里,只有幕僚们偶尔的叹息声,和周大人手指敲击桌案的 “笃笃” 声,沉闷得让人心里发慌。
偶尔有侍从端着茶水进来,脚步轻得像猫一样,放下茶碗后便匆匆退出去,不敢在厅内多待片刻。
直到陈则宏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周大人才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连忙起身相迎。
他快走几步,来到陈则宏面前,双手微微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礼节依旧周到,却难掩眉宇间的疲惫与愁容:
“陈先生,劳烦你特意跑一趟,实在是事出紧急。昨夜我与幕僚商议至深夜,从子时到寅时,翻遍了近五年的账册,却始终想不出解决财政困境的法子,不得已才打扰先生的行程,还望先生莫怪。”
陈则宏连忙拱手回礼,目光扫过厅内众人的神情 ——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有的幕僚甚至还带着几分绝望,他心里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语气温和地说:
“大人客气,为民解忧本就是分内之事,谈不上打扰。若有需要在下之处,尽管吩咐,在下定当尽力,只求能为州府百姓出一份力。”
两人分宾主落座,侍从连忙奉上热茶。
茶盏是精致的青瓷碗,碗壁薄如蝉翼,上面印着淡青色的兰草花纹,茶汤清澈透亮,散发着淡淡的云雾茶香 —— 这是州府最好的茶叶,平时只有招待贵客时才会拿出来。
可周大人只是象征性地端起茶碗,嘴唇碰了碰碗沿,便又放下,手指依旧不停敲击着桌案,“笃、笃、笃” 的声音在寂静的正厅里回荡,显然是没心思品茶。
沉默片刻后,周大人终是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陈则宏,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急切:
“先生,今日请你前来,既是有一事相求,也是一场考校。如今边境战事已持续三月,北狄骑兵频频袭扰云溪县、清河镇一带,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
州府需每月供应军队十万石粮草、五千套军械,光是这一项开支,每月就耗费五十万文;加之安置从边境逃来的流民,如今州府内的流民已超过三千人,每日需供应上千人的口粮,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还有修缮城防,北狄骑兵几次逼近州府城下,城防多处受损,修缮费用已花去三十万文,后续还需投入。
可朝廷那边,国库拨款迟迟不到,我派去催款的使者已经回来了三批,每次都只带回一句‘国库空虚,暂缓拨付’。
如今州府的存银早已见底,账房先生昨日核算,账上只剩下不足五万文,连下月吏员的俸禄都难以筹措 —— 吏员们家里也有妻儿要养,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办事。
我与幕僚商议多日,有人提议加征赋税,将每亩地的税银提高两成;有人建议向百姓摊派,每户人家缴纳五文钱作为军饷。可这些法子,都会加重百姓负担,如今粮价高涨,百姓本就生活困苦,再加税或摊派,无疑是雪上加霜,恐引发民怨,甚至导致民变。
先生足智多谋,在农业上的建树有目共睹,不知先生可有‘生财之道’或‘节流之策’,能解州府的燃眉之急?”
话音落下,厅内所有目光都 “唰” 地一下集中在陈则宏身上 —— 周大人的眼神里满是渴望,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放在桌案上,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希望;
左侧的老幕僚眉头微蹙,嘴角微微下垂,眼神里带着几分怀疑,他活了六十多年,历任三任刺史,从未见过有人能在如此严峻的财政困局中想出新法子,心里暗忖:“一个商人而已,能懂什么财政?怕是也想不出好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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