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见·挥师北上
一>、见·苏北冬晨:没有锣鼓的送别
一九四五年十二月底的苏北,寒风卷着碎雪,扫过光秃秃的白杨树,也吹红了路边百姓的脸颊。天还没亮透,高邮城外的土路两旁就挤满了人 —— 有裹着补丁棉袄的老人,有抱着孩子的妇人,还有提着布口袋的少年,他们都是来送陆沉、宋清所部北上的乡亲。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鲜花簇拥,只有寒风吹过树梢的“呜呜”声,和百姓们压着哽咽的低语。陆沉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军装,肩上挎着那支陪他走过无数战场的步枪,枪托上还缠着百姓前些天给的蓝布条。他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想起半年前在邵伯战役中,是这些乡亲连夜帮部队挖战壕、送弹药,如今要告别,心里像压了块暖乎乎的棉花,又沉又软。
“陆师长,拿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娘挤到队伍前,颤巍巍地递过一个布包,里面裹着两个还冒着热气的红薯,“路上冷,揣怀里暖着,饿了就吃。” 陆沉连忙摆手:“大娘,您留着自己吃,我们有干粮。”可老大娘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他的手,将布包塞进他的口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拿着!你们为我们打鬼子,这点东西算啥?不吃,大娘心里不安!”
旁边的宋清也被乡亲们围着。一位抱着孩子的妇人,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个白面馒头——这在当时的苏北,是过年才能吃上的稀罕物。“宋队长,这馒头您带着,给战士们分着吃。”妇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男人去年跟着部队打鬼子,没回来,你们活着,就是我们的指望啊!”宋清看着妇人通红的眼睛,接过油纸包时,指尖触到妇人冰凉的手,心里一阵发酸,只能重重点头:“大嫂,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的,早日报捷!”
二>、见·行囊里的心意:塞不完的牵挂
队伍慢慢向北挪动,百姓们也跟着往前走,像一串扯不断的线。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手里提着个小竹篮,里面是几个米饭团,还有一小块用盐腌过的熟咸肉。他追上队伍末尾的小战士,踮着脚把竹篮递过去:“哥,我娘煮的咸肉,你带着!我长大了也要参军,跟你们一起打胜仗!”小战士看着少年冻得发紫的耳朵,想把竹篮推回去,可少年一扭头就跑,边跑边喊:“你不收,我就跟着队伍走!” 小战士没办法,只能把竹篮抱在怀里,眼眶热得发烫。
陆沉走在队伍前面,口袋里被塞满了东西 —— 左边是老大娘的红薯,右边是一位大爷塞的炒黄豆,还有个小姑娘偷偷放在他枪套上的野山楂,冻得硬邦邦的,却透着甜。他回头望,只见百姓们还站在原地,挥着冻得通红的手,有的老人抹着眼泪,有的妇人抱着孩子挥手,直到部队的身影被远处的树林挡住,再也看不见。
“师长,您看。”身边的通信员指着战士们的口袋,忍不住笑了——每个人的口袋都鼓鼓囊囊的,有的塞着红薯,有的揣着馒头,还有的背着百姓给的布鞋。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贵重的,却比任何珍宝都让人心里暖和。陆沉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都是乡亲们的心意,咱们得记着。等打完仗,一定要回来,帮他们把日子过好。”
三>、见·淮阴城外:征途上的阻碍
队伍走了三天,来到淮阴城外。原本平坦的土路,到了这里突然变得崎岖,路边的树林里隐约能看到敌军工事的影子——国民党军队与日伪军已在淮阴布防,挡住了北上的去路。陆沉和宋清站在一处高坡上,望着远处的敌军阵地,眉头渐渐皱起。
“怎么又被国民党日伪军占领了?看来,又得在这里再打一场硬仗了。”宋清掏出地图,指着淮阴城的方位,“敌军依托城墙构筑了防线,还有铁丝网和碉堡,硬攻怕是要吃亏。”陆沉摸了摸口袋里还温热的红薯,想起苏北百姓送别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劲:“不管多难,咱们都得过去。乡亲们还等着咱们的消息,不能让他们失望。”
寒风又起,吹得军旗猎猎作响。战士们站在坡下,手里紧握着枪,口袋里的红薯、馒头硌着腰,却像是给了他们无穷的力量。他们知道,这场仗,不仅是为了北上的任务,更是为了不辜负苏北百姓的牵挂 —— 那些塞在口袋里的食物,是心意,更是沉甸甸的信任,无论遇到多大的阻碍,都要带着这份信任,继续向前走。
十八、见·淮阴破铁桶
一>、见·铁桶围城,炮火难撼敌垒坚
一九四六年元月淮阴城的晨雾里,总裹着股冰冷的金属味。陆沉趴在前沿阵地的土坡后,望远镜里,日军的工事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混凝土碉堡顺着城墙往外延伸,五六公里的范围内,明暗堡交错,铁丝网层层缠绕,连田埂下都藏着反坦克壕沟,重型机枪的枪口在雾中闪着冷光。
更棘手的是,国民党军队与日伪军的复合式立体架构:地面有坦克巡逻,半空有侦察机盘旋,地下还挖了交通壕,兵力能在各阵地间快速调洞。“师长,三团又攻上来了!”通讯员猫着腰跑过来,头盔上沾着泥浆,“日伪军的暗堡太隐蔽,弟兄们冲了三次,都被压在开阔地里,伤亡不小!”陆沉放下望远镜,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们的重炮到哪里了?”“还没消息!”通讯员无奈的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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