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别这么说。”苏晓赶紧拦住她,“老黄也不是故意的,再说脉气也稳住了,没多大事。你明天把牛圈的门闩修紧点就行,别再让它跑出来了。”
王爷爷也点头:“是啊,下次注意点就好。这脉土坡的事,也不是你故意的。”
李婶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里面装着几块喜糕:“这是我早上蒸的,你们拿着吃,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陈阿木刚想推辞,小石头就跑过来了:“李婶,喜糕我们收下,不过补种的事不用你忙,我们护脉队明天早上就去灵槐林取种苗,顺便把围栏的木柱修了。”他刚才跟老周叔一起看那个偷脉土的人,刘警官已经把人带走了,老周叔让他先回来报信。
“那怎么好意思……”李婶还想再说,就被苏晓拉着往回走:“李婶,你快把老黄牵回去吧,夜里凉,别让它冻着。补种的事我们来就行,你放心。”
李婶这才作罢,牵着老黄,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走之前还不忘说:“明天要是需要帮忙,就去村西头找我!”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苏晓才看向陈阿木和小石头:“今天多亏了你们,要是你们没及时发现老黄,或者没抓住那个偷脉土的,后果就严重了。”她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翻开,上面记着护脉队的巡逻记录,“我跟王爷爷商量了,以后夜间巡逻,每个队再加个人,带上对讲机,万一出事,能及时联系。”
王爷爷补充道:“还有,应急包得再添点东西,除了灵槐汁、种苗,再放把小铲子,万一需要补土,也方便。”
陈阿木和小石头都点头:“我们明天就去准备。”
月亮已经移到了灵槐林的西边,夜风也没那么凉了。陈阿木看着脉土坡上的引脉草,种苗上的露珠在月光下闪着光,检测仪的屏幕上,淡蓝的数值稳稳的,心里突然觉得踏实。
他想起刚加入护脉队的时候,还觉得这活儿又累又枯燥,天天巡逻,也没什么大事。可现在他明白了,护脉不是等大事发生了才动手,而是在小事上守住——就像今晚,要是他们没听见老黄的动静,要是他们没抓住那个偷脉土的,说不定明天三村的脉气就乱了,灵草田、老井,都会受影响。
“阿木哥,想什么呢?”小石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苏姐姐和王爷爷都走了,我们也该继续巡逻了,还有藏脉窟那边没查呢。”
陈阿木回过神,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咱们护脉队这活儿,挺重要的。”他拿起 flashlight,光柱再次扫过引脉草,“走,去藏脉窟!”
两人往藏脉窟的方向走,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影子拉得很长。小石头一边走,一边哼起了村里的童谣:“灵槐绿,脉土黄,护着咱的家,守着咱的庄……”陈阿木也跟着哼,声音不高,却很响亮,在夜里的灵槐林里,传得很远。
藏脉窟的围栏好好的,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陈阿木绕着围栏走了一圈,用手电筒照了照窟口——窟口用石板盖着,上面压着老槐木,没动过。小石头则用检测仪测了测周围的脉气,屏幕上的淡蓝光很稳:“阿木哥,没问题,脉气正常。”
陈阿木点点头,靠在围栏上,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他想起刚才那个偷脉土的男人,心里有点复杂——那人虽然做错了,但也是走投无路。可他更清楚,脉网是三村的根,不能因为谁走投无路,就把根毁了。
“阿木哥,你说,以后还会有人来偷脉土吗?”小石头突然问。
陈阿木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但只要我们护脉队在,就不会让他们得逞。”他看着远处的村庄,窗户里都黑着灯,村民们都在睡觉,“咱们多巡逻一次,多细心一点,村里人的日子就能安稳一点。”
小石头重重地点头:“嗯!我以后一定更细心,苏姐姐教我的‘看叶辨气’,我还要多练,争取下次能早点发现脉气异常!”
两人又在藏脉窟待了一会儿,确认没问题后,才往护脉棚的方向走。路上,陈阿木想起苏晓说明天要加对讲机,还要添小铲子,就跟小石头说:“明天早上你去村里的小卖部买几节电池,我去木工房找李叔,让他帮忙做几个小铲子。”
“好!”小石头答应得很痛快。
回到护脉棚时,天已经有点蒙蒙亮了。老周叔已经回来了,正在棚里烧开水,见他们进来,就把热水倒在搪瓷杯里:“快喝点水,暖暖身子。刘警官刚才打电话来,说那个偷脉土的人,已经承认上次柳溪村老井边的土是他挖的,还交代了还有几个同伙,准备这几天再来,刘警官已经派人去抓了。”
“真的?”陈阿木眼睛一亮,“那太好了!把同伙都抓住,以后就没人敢来偷脉土了!”
老周叔笑着点头:“是啊,刘警官还说,以后会让周边的派出所多留意,有陌生人打听脉土,就及时跟我们说。”
小石头喝着热水,心里暖暖的:“这么一来,咱们护脉队就更省心了!”
陈阿木喝了口热水,看向窗外——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灵槐林的轮廓渐渐清晰,引脉草田里的种苗,在晨光中泛着浅绿的光。他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护脉的活儿还得继续,但只要他们三村齐心,护脉队守住规矩,这脉网就会一直安稳,村里人的日子,也会像这晨光一样,越来越亮堂。
他掏出手机,翻开护脉队的巡逻记录,在“夜间巡逻情况”那一栏,认真地写下:“脉土坡遇老黄闯入,引脉草少量受损,蚀脉之气及时控制,抓获偷脉土者一名,脉气稳定。后续需加强牛圈管理,补充应急包物资,增配对讲机。”
写完,他把笔记本合上,放在桌上。桌上的活灵册和护脉条例册还摊着,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护脉安宅”四个字上,泛着温暖的光。老周叔还在烧开水,小石头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嘴角带着笑。陈阿木看着这一切,心里格外踏实——这就是他要守护的,三村的脉,三村的人,三村的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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