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着木架翻花瓣,没乱,倒像早就约好了似的——张婶和王嫂翻得慢,怕碰碎花瓣;凌峰和苏晓把薄荷摆在竹匾旁,摆得匀,香得更浓;胡叔蹲在土埂边,看着新藤芽笑;沈砚和三个孩子蹲在泉眼边,看蚂蚁衔着米粒往粮仓里搬,没惊着它们。
小石头忽然指着土埂边喊:“快看!芽儿冒新叶了!”众人都凑过去——新藤芽的叶瓣竟真的冒了点新绿,比早上更展了,嫩得发黏,沾着日头的光,亮闪闪的,“李伯松完土,芽儿就长新叶了!”张婶高兴得拍着手,“好啊!芽儿长得快,藤丝爬得欢,往后这园里更热闹了!”
王嫂也笑,往芽儿旁撒了点碎米:“给蚂蚁添点食,它们护着芽儿,别饿着。”李伯蹲下来,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新叶,软乎乎的,“根须得了劲,芽儿才长得快——这园里的暖,都凑在一块儿,没白费。”
沈砚蹲在最前面,眼盯着新叶,又往藤架瞅——藤丝绕着铜铃,没松,丝上的细绒泛着浅红的光,风一吹,“叮”的声更甜了,混着槐花的香、薄荷的凉、孩子的笑,暖得人心尖发颤。他忽然想起天葬台的冷,想起守忌骨的怕,那些早被西院的暖冲得没影了——只剩下藤丝的软、铜铃的响、槐花的香,还有众人凑在一块儿的热,绕着园里的每寸土,每根藤,每个人,暖得长久。
到了午后,日头没那么烈了,竹匾里的花瓣晒得全干了——浅黄的瓣儿脆生生的,一碰就掉渣,香得能飘出巷口。张婶把花瓣收进粗瓷罐里,装得满,罐口飘着香,“先装着,等凉透了再封罐,香得更久。”王嫂也把炼好的槐花蜜倒了点进去,“少放点开味,喝的时候再添,甜得刚好。”
凌峰和苏晓把晒好的薄荷收起来,装在小布包里,“留着跟槐花茶配着喝,凉暖刚好。”李伯扛着锄往土埂边瞅,新藤芽的叶瓣又展了点,“傍晚再松松土,根须定能再钻深点。”虎子和丫丫要回家了,小石头送他们到木栅门边,虎子把剩下的花瓣塞给他:“给你留的,明天我还来,看芽儿长多高。”丫丫也说:“我把碎布留下,帮着挡灰,晒茶更干净。”
众人要散了,胡叔拎着装满槐花茶的瓷罐,笑着说:“明儿早起,咱们还来晒茶——老槐树上的花瓣还多,再晒几罐,给巷里的人都分点,让大伙儿都沾沾西院的暖。”众人都点头,“来!”
沈砚跟着胡叔往巷口走,手里攥着片干槐花,香得暖。回头望西院——藤架上的铜铃在日头里亮着,藤丝绕着铃舌,没松;新藤芽的叶瓣泛着浅绿,没蔫;泉眼的水泛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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