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单翼祟?”沈砚攥紧胸口的藤叶,暖劲更足了,绿光顺着衣襟冒出来,绕着胳膊转,“你别缠他!他的缺早补了——我们一块儿封了魇根,一块儿护过西院的藤,他没缺什么!”
老影突然笑起来,笑的声像干柴摩擦,“缺不缺,不是你说的——是他自己记着的。你看他手里的纸,那是他爷爷最后给他留的,上面画着单翼鸟,说‘等你能拼出双翼,爷爷就回来’——他拼了三十年,没拼出来,这就是他的缺,是我能缠他的劲。”
沈砚往山本一郎那边跑,刚跑两步,就见老藤根的须突然动了,绷直的须像箭似的往他这边扎,扎得极快,带着褐浊的水——是祟气凝的藤,不是西院的暖藤。沈砚赶紧往旁边躲,须擦着胳膊过去,扎在土上,土上立刻洇出黑印,印里冒起潮雾,雾里飘着碎和纸,全是单翼鸟。
“别躲!用藤叶的暖劲化它!”山本一郎的声音突然透了点清明,他慢慢转过身,手里还攥着碎纸,可指尖不再泛白,眼里有了点光,“单翼祟的藤怕暖劲——它的根是‘缺’,暖劲是‘全’,全能克缺!”
沈砚赶紧把胸口的藤叶摘下来,举在手里——叶刚举起来,绿光就亮得刺眼,往扎过来的藤须上照,藤须碰到绿光,立刻“滋啦”响,像潮柴遇着火,须尖开始枯,褐水顺着须往下滴,滴在土上,化了灰,没了影。
老影的脸沉下来,狩衣的袖子一挥,墙根的水洼突然又冒起泡,这次冒的不是碎纸,是无数只单翼鸟——是活的,纸做的鸟,翅膀扇着,带着潮风,往沈砚和山本一郎这边扑,鸟嘴尖得像针,要扎人。
“拼双翼!”山本一郎突然喊,把手里的碎纸往沈砚这边扔,“你手里的藤叶是暖劲,能当另一只翅膀!咱们一块儿拼,拼出双翼,就能破它的幻境!”
沈砚赶紧接住碎纸——纸刚碰到手,就觉出股暖,不是祟气的潮,是山本一郎的劲,纸上面的单翼鸟竟泛起点淡绿,像被藤叶的暖浸着。他想起西院拼芽根的碎米,想起拼泉眼的薄荷,想起所有“一块儿”的事,手没再抖,把藤叶往碎纸上贴——叶刚碰到纸,绿光突然爆出来,裹着碎纸,纸里的单翼鸟开始变,慢慢长出另一只翅膀,翅膀是青的,像藤叶的色,两只翅膀扇着,竟从纸里飞出来,不是纸鸟,是活的青鸟,翅膀上沾着晨露,像西院的芽露。
“不可能!”老影尖声喊,狩衣绷得紧,像要裂开,“你们怎么能拼出双翼?你们明明都有缺!”
青鸟往老影那边飞,飞得极慢,却带着暖劲,飞过的地方,潮雾散了,藤须枯了,水洼干了,墙根的土又变回了西院的软。老影想躲,脚却像粘在土上似的,动不了,青鸟飞到他面前,翅膀一扇,暖劲往他身上裹,老影的影开始淡,像被暖风吹散的雾,他手里的藤杖也枯了,变成碎藤,落在土上,化了灰。
“我……也想有双翼……”老影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再是粗哑的涩,变成了小姑娘的闷声,“我小时候丢了娘给的鸟钗,总也找不着……我只想拼出双翼,让娘回来……”
沈砚突然心软了——他想起自己丢的布老虎,想起山本一郎没听完的话,想起所有记着“缺”的人。他往老影那边走,脚步放得轻,把手里的青鸟往他面前递,“你的缺,早补了。”他声音放得软,像护新栽芽的轻,“你娘肯定记着你,就像我奶奶记着我的布老虎,山本爷爷记着他——记着,就是全,不是缺。”
老影的影突然亮了点,不再是灰的,变成了淡粉的,像小姑娘的和服色。他伸手碰了碰青鸟的翅膀,指尖刚碰到,影就开始化,化成无数只小青鸟,往四周飞,飞过木栅门,铜铃又开始颤,响得软;飞过新栽芽,叶瓣又展开了,细绒泛着亮;飞过老藤根,须又变软了,缠着泉脉的水痕——梦里的西院,终于变回了之前的暖。
“谢……谢……”小姑娘的闷声飘在风里,越来越远,跟着,所有小青鸟都化了,化成暖劲,往沈砚和山本一郎身上绕,绕得软,绕得暖。
沈砚突然觉出眼皮轻了,能睁开眼了——他躺在宿舍的床上,天刚亮,窗户外飘着晨雾,带着点樟叶的香。山本一郎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攥着片碎和纸,纸上面画着双翼鸟,青绿色的,像他梦里的青鸟。
“你醒了?”山本一郎的声音还有点哑,却没了慌,眼里亮着,“我刚也做了梦,梦到我爷爷了——他跟我说‘走了,不缺了’,还把这张纸给了我。”他把纸递给沈砚,纸是暖的,上面的双翼鸟泛着点绿,像沾着藤叶的气。
沈砚接过来,指尖碰到纸,突然想起梦里的话——“记着,就是全,不是缺”。他摸了摸胸口的藤叶,叶更绿了,绿光还在,像护着他的暖。“单翼祟……走了?”他问,声音软。
山本一郎点点头,把桌上的木盒打开,影架的藤纹亮着,纹里的魇气灰更淡了,旁边的藤叶也亮着,和影架的光缠在一块儿,像双翼。“它不是恶祟,”山本一郎的声音放得轻,“它只是记着自己的缺,忘了记着就是全。咱们帮它拼出了双翼,它就走了,不会再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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